墨離遷雙眸晦暗一瞬又重回明亮,將緣由道來“林夕是狐族的小公主。當我拒絕她后,她不知從何處聽聞了南淵的祭司黯擅情蠱,便瞞著眾人帶著暗衛(wèi)前往。祭司黯一眼就看出她狐族公主的身份,只是見有暗衛(wèi)在場,便順其意給了她情蠱。可祭司偷偷在她身上下了樂別咒,這種蠱咒便是在她下了情蠱,心滿意足時生效;愿主內(nèi)丹歸咒主,靈魂魂飛魄散。后來她給我下了情蠱,這咒便伴之生效了。只是我的子蠱尚未生長完全,母蠱便隨她湮滅?!?
“然后你一個人跑去祭司黯殺了?”拒霜依稀記得浮于野上仙提過,墨離遷憑一人之力血洗南淵之事跡,當時她還并未知曉緣由,原來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之故。
墨離遷點了點頭,卻因動作牽扯而猛烈咳嗽,竟生生咳出了一口鮮血。
“師傅你怎么了!”
拒霜掙脫他的束縛,扶著他緩緩坐下,也顧不上便用袖子幫他輕輕拭去唇邊的鮮血。
“母蠱雖死,但子蠱仍有后遺癥。我若動情便會遭反噬,直至身亡。不過如今無事了,我花了十日,終于將蠱逼出了。你不用擔心。”他臉色蒼白,拒霜看出他已是強弩之末。
“怎么無事,你都吐血了!”拒霜焦急萬分。
“拒霜若是,”
拒霜無心他的絮語,心中只覺無比恐懼,那是一種恐懼失去的感覺。
她從未看過他這般脆弱的模樣。他可是風(fēng)神,斬殺南淵祭司,封印秋水蛟龍,年級輕輕就登上神職,怎么會……
“其實我本不需要逼出子蠱,但漸漸我發(fā)現(xiàn)我對你動心了?!?
“我自認一生無趣,不解風(fēng)情。但漸漸也生出寧一死也要訴出心意的心思。”
“拒霜,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他仍是淺笑,如此玩笑一句。
拒霜的淚水泉涌而出,他在說什么?為什么會死?
在她晃神沉默之際,眼前的人忽然雙眼迷蒙,便暈倒在她的懷中。
“師傅?”拒霜輕搖了一下墨離遷,他卻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慌亂一下肆意,拒霜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微弱,神情卻平淡,似乎深深沉睡著。
“拒霜?這是怎么了?”
聽到池邊的變故,浮于野與長淵都從黑水池飛出來。
“離遷怎么了?!”浮于野聞到空氣中的血腥氣,見到昏迷的墨離遷。
“師傅他強行解開了情蠱然后就昏迷了。浮于野上仙,怎么辦?”拒霜擦掉眼角的淚水,快速說明情況。
“該死!你把他放下!長淵過來幫我護法!”浮于野從拒霜懷中接過墨離遷,將他擺正與長淵一齊開始為他注入真氣。
“我也來幫忙!”拒霜快步向前,卻被浮于野阻止,“不可,此蠱排斥異性,千萬別靠近刺激了他?!?
聞言,拒霜握緊雙拳,毫無痛感般,不覺指甲深入肉中。
“他為何要解開情蠱?”
“都是我的錯。師傅師傅說他為我動心。”拒霜沉著眼眸,無比怨恨自己。
長淵與浮于野皆眼神一冽,浮于野卻首先悲傷起來,“并非你的錯是我天煞孤星,身邊容不下半點真情的緣故。”
拒霜無言,輕輕看了長淵一眼。
“你放心,離遷是我的摯友,今日我便是散盡修為,也要救他。”
然而以浮于野淺薄的修為與長淵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墨離遷卻無絲毫好轉(zhuǎn)的跡象,反而氣流橫行,竟沖撞到浮于野的身上,使他輕吐出一口血。
“小狐貍!”長淵著急地喚出聲,卻迎上浮于野奇怪的目光,好在他并未細究,趕緊又爬起重新筑氣注靈進墨離遷的體內(nèi)。
“你真的拼死也要救墨離遷么?”長淵看著浮于野的側(cè)容,輕聲嘆氣。
“是。別愣著,快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