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知邊說邊溫柔地看了拒霜一眼,似乎在暗示她也給個臺階好讓事情結束。
而拒霜置若罔聞,她專注地抬起弓,似要朝白袂射去。
白行知見她如此行徑,大喝一句住手,但木霜霜的箭已經射出,看似對著白袂,其實射入了水中,噗通一聲,似乎射中了什么。
一旁待命的太監將箭拾了起來,是木霜霜的第三條魚。木霜霜放下弓箭,撣了撣紅紗,抬眸直視對面的二人。不就是比做戲么,誰不會似的,拒霜嫣然一笑,更為溫柔地回了一句,“無事。看白袂姐姐年紀小,大家都會諒解你的。”
語畢,拒霜這‘缺根筋’的言行,讓坐席中不少權貴輕笑出聲。這句話非常耳熟,似乎正是剛剛白袂大放厥詞之語,如今卻被木霜霜原封不動還給了她。
風和光回過身,不由挑了挑眉,淡淡看了木霜霜一眼,這個六公主似乎是有刺之花啊。
鬧劇結束,在幽皇的數句場面話后,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座位。
皇后也適時出來打圓場“武也比試完了,現在各家千金有何才藝便可開始展示了。”
經剛才一役,拒霜無心才藝,也不會再去當那出頭鳥。趁著大家都左顧右盼之際,拒霜便直勾勾盯著對面的風和光。
他似乎也無心場上的諸多美人,百無聊賴地把玩手上的白玉杯,他的指節比那白玉還要溫潤,格外好看。
“母后,若晴與妹妹若暉愿共舞一曲,拋磚引玉。”拒霜聞聲看去,這兩個蠢貨果然去當出頭鳥了。
這正合皇后心意,她滿意地點點頭,估計是覺得兩人能更好襯托傾城公主的優秀。兩人便下去換舞衣,不一會兩人便飄然歸來,他們分別穿著青色與綠色的百褶水袖衣,一前一后,婀娜搖曳,立于中場。
拒霜稍作打量,發現她們袖角袍尾繡著是湘妃竹,難不成她們要跳湘妃怨?爾后絲竹聲一起,前奏漸出,竟然真的是湘妃怨。
這真的合適嗎?且不說兩個未出閣的女子跳這種思慕夫君的舞蹈已是有悖倫常,更重要的是這音樂背后講述的是兩姐妹共侍一夫的故事。難不成這四公主與五公主日后也想共侍一夫?真是顛覆常理!
拒霜萬般無語地看周圍人的反應,不少男子果然色瞇瞇地看著,兩姐妹共侍一夫,對于男子來說自然是百利無一害,甚至是值得談笑的資本吧?
她只覺一陣反胃,連帶舞蹈也無心觀賞,她便又抬頭看著對面的風和光,這次他卻看了過來。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對拒霜淡淡一笑,有禮又疏遠。
拒霜不得不承認他演技不錯,還裝著不認識的樣子,不過這個笑容也十分好看。她示威一般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此時一曲舞畢,兩人攜手謝禮,掌聲稱贊聲絡繹不絕,不過大多是一些男子在捧場。
皇后言笑晏晏只道了句“賞”。
有二人的開場,大家千金也都活躍起來,一個個上場爭奇斗艷。拒霜覺得殿內器樂不間斷,十分嘈雜,便找了個借口溜出外頭透了口氣。場合重大,她并不敢離得太遠,只在清晏殿附近吹風。
“六公主。”身后傳來一溫潤的聲音,拒霜回過頭,竟是白行知,她端莊施了一禮,“不知齊國太子何事?”
“六公主不必如此拘禮,大可以喚我一聲行知,敢問公主芳名?”拒霜面容沉靜看著他,心中卻泛起惡寒。她深知,溫潤柔和正是白行知的面具,他甚至連殺人之時都能用這幅面孔,這面具下堆砌的是森森惡意。
“霜霜。”拒霜緩緩退后一步,平聲回道。
“美人如斯,如霜一現。六公主卻是擔得起霜一字的。”
無語,擔得起個頭,他要是知道自己其實叫做拒霜,不知又有什么巧言巧語了。
“多謝夸贊,不知殿下找霜霜何事?”
白行知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