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城市里洋溢起了節(jié)日的氣息。
萊澤因在往年里頻繁動蕩,本應(yīng)針對迫害人民的權(quán)貴的抗爭,卻由人民們承受著其帶來的絕大多數(shù)苦難。身處或許會被后世人輕描淡寫稱之為‘歷史陣痛期’的人民,是無法脫離自身真切的感受,站在另一個偉大的、理性的視角看待一切的,因此他們更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一切順遂,平平安安。
負責挨家挨戶送報紙的埃文斯騎著自行車,穿行在一條熱鬧的街道里。
“萊德!”他看到某戶人家前站著的年輕人后,興沖沖地蹬快了些,來到了他的面前,“報紙,還有這個。”
“這是什么?”穿著厚大衣在門口等埃文斯的萊德接過報紙,翻開看到了里面的一頁歌詞,“國際歌……國際歌是什么?”
埃文斯左顧右盼了一下,笑著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萊德順著一行行歌詞看下去,眼睛愈發(fā)有神起來:“這是!”
“噓!”埃文斯用肩膀撞了一下萊德,打斷了他的叫聲,“小聲點,被你爸媽看見又要把你關(guān)在屋子里了。”
“真羨慕你,無拘無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萊德羨慕地看著向來瀟灑的埃文斯。
“還不是因為我家人都在基普市住著嗎?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在替平等會傳播這些,估計會把我腿打斷。”埃文斯對萊德遭受的約束見怪不怪了,“你反正也小心點,別被發(fā)現(xiàn)了。”
萊德又從埃文斯那里接過了不少,蓋在了衣服下:“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而且他們遲早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我們做的是對的,我們并不是毫不關(guān)心他們在意什么,我們是希望每個人都能生活得更好一點。”
“他們當然知道你做的是對的。”埃文斯分出三分之一的報紙,“他們只是不想……”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你放心吧。”萊德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這條街的就交給你來傳了。”埃文斯說著又支起了自行車。
“誒誒誒等一下。”萊德拉住了想離開的埃文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啊?咱們什么時候能加入平等會?”
埃文斯搖搖頭:“不知道,和我接頭,給我下達任務(wù)的同志就說在不久的將來。”
“不久的將來……”萊德念叨了一句,又問,“那你什么時候再組織咱們街區(qū)開青年交流會啊,我最近看平等論又有了些新的想法,想找你們好好探討一下。”
“再等等吧,這段時間巡邏衛(wèi)隊查得太緊。”埃文斯瞇著眼睛微笑,“你先把自己的學(xué)習(xí)弄好,聽人家同志說,咱們平等會現(xiàn)在很缺知識分子。”
“保證完成任務(wù)。”萊德鄭重地點頭。
埃文斯拍了拍比自己還要年輕好幾歲的萊德:“注意安全,我走了。”
“你也一樣。”萊德心潮澎湃地看著埃文斯騎著自行車,向自己擺了擺手遠去。
——
北區(qū)工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大早上,莫萊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召集齊了維拉克等干部們。
“壞消息吧。”情報部門的查理斯舉手道。
莫萊斯捏著根煙,顧不得點燃:“我還是先說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我們查到了一些關(guān)于普魯曼那邊革命者的蹤跡。”
“就是寫了‘英特納雄耐爾’的那些人?”皮雅芙還記得當時維拉克通過《英特納雄耐爾》猜測出普魯曼存在比他們還先進的組織時的興奮模樣。
“沒錯。”莫萊斯道。
在座的幾人都精神了許多。他們深知如果能和對方的組織聯(lián)系上,雙方互相交流,那他們會學(xué)到很多經(jīng)驗,彌補當前存在的不足,免去走歪路、不必要的犧牲。
“壞消息呢?”維拉克沒急著開心,他知道莫萊斯留在最后的壞消息肯定也和普魯曼的組織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