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她。
接著,姚舒又給他剝了好幾個蝦,餐盤里堆起了小山丘。
裴硯承慢條斯理地往后靠,一雙黑眸注視著她。
聲音略低。
“怎么。”
“想賄賂我?”
“啊?”姚舒眼睛微睜,趕緊否認,“沒有沒有……我剝蝦,就是、就是想孝敬您的。”
裴硯承稍頓。
“孝敬?”
空氣里凝滯了些尷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多說多錯,干脆擦干凈手埋頭大口吃飯不說話。
“不用孝敬我。”裴硯承夾了個蝦仁放進她碗里,嗓音里還帶著幾分笑意。
“我怕折壽。”
“咳咳咳——”
姚舒猛咳,手忙腳亂抽出幾張紙巾捂住嘴。
“嗆到了?”
“不是……不小心咬到自己了。”她小聲說。
“過來。”
捂著嘴的姚舒聽話地走到他跟前。
男人身量極高,肩膀很寬,哪怕是坐著,姚舒站在他面前也比他高不了多少。
襯衫收攏在腰間,黑色的皮帶下依稀能見腰腹勁瘦有力。
姚舒揪緊手指,垂下眼不敢看他,寬大的校服襯得她愈發嬌小,還真有點像等待長輩訓斥的小朋友。
裴硯承拿下她捂著的紙巾,上面有點點血漬。
“張嘴。”
姚舒依言照做。
微涼的指腹碰到她的唇瓣,輕輕往下,露出她咬破的傷口。
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只是還有些紅。
裴硯承垂頭看著她,“多大了,吃飯還能咬到自己?”
兩人只相隔不到半米,近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
尤其是嘴唇上被他指腹按著的地方,像有微弱的電流穿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覺得那抹指腹,在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的唇瓣。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姚舒覺得不自在。
“我不疼了,叔叔。”
抬頭的一瞬間。
姚舒與裴硯承對視。
他在看著她。
眼神里不復平時凌厲的氣場,反而多了些難得的柔和。
裴硯承應該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抬頭,眼底劃過一道情緒,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抬手輕輕理了理袖口。
姚舒也心虛地挪開眼睛,不自然地扒拉了一下頭發。
“你真的想去南星大學么?”裴硯承問。
姚舒沒說話。
裴硯承調整了下坐姿,往后靠,朝她伸出手“贏了我,就讓你去。”
姚舒難以置信地眨眨眼“掰手腕?”
裴硯承不置可否。
扳手腕是她小時候才玩的游戲了,難得裴叔叔也心血來潮想玩這個。
“我贏了您,您就不反對我去南星大學嗎?”
“對。”
姚舒臉上的欣喜一閃而過,只不過沒過三秒又泄了氣“可是我贏不過您。”
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她的那點兒力氣怎么可能掰得過裴硯承。
“你可以用兩個手。”
姚舒眼睛亮了亮,重新振作了士氣。
在裴硯承的注視下,抬起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幾乎是在同時,裴硯承回握住她的手。
掌心相觸,溫熱滑膩。
軟得不可思議。
姚舒本以為用兩個手可能會有些勝算,也是她鉚足了力氣就是撼動不了他分毫。
甚至都用上的身體的力氣去掰他的手。
那點兒力氣對裴硯承來說確實顯得微不足道。
他靜靜地看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