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去哪兒?”
“樓下壁櫥里應(yīng)該會(huì)有蠟燭,我去找找。”裴硯承注意到緊緊黏在他身后的小尾巴,緩聲說,“怕就拉著我的手。”
男人寬大的手就垂在身側(cè),借著微弱的光線,能看到手背上青筋青筋微微凸起,指骨分明。
看起來很有力量。
姚舒伸手,輕輕握住。
柔軟的小手貼上來,裴硯承眉梢微抬,反握住她的。
男人的手掌寬大而溫?zé)幔κ娴恼恍∈侄急话谡菩摹?
他捏了下她的手,話里隱有笑意“手這么冰,被嚇得手都沒力氣了?”
“哪有啊……”
黑暗中,裴硯承拉著她往樓下走,從壁櫥找了跟蠟燭點(diǎn)燃。
微弱的火苗照亮了大廳一隅,裴硯承拉著她在沙發(fā)坐下,大手依舊包裹著她的手,沒有松開的意思。
猶豫片刻,姚舒把手從他手掌中抽出來。
“叔叔,他們都去哪兒了?怎么一個(gè)人都沒有。”
“陳珂正和宋詩語去篝火晚會(huì)那看桑巴舞了,糯糯也想去?”
“沒有。”姚舒搖頭,“只是,我朋友他們也不見了,難道他們也去看桑巴舞了嗎?”
小聲嘀咕著的姚舒不經(jīng)意抬頭,便看到裴硯承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怎么了?”姚舒摸摸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裴硯承目光不移,沉聲“糯糯今天穿的是新裙子。”
姚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紅色小連衣裙。
“嗯…詩語姐給我挑的裙子,”她抬頭,“不好看嗎?”
“好看,”裴硯承笑,揉了揉她的劉海,“讓我想起童話故事里的小紅帽,糯糯聽過這個(gè)故事么?”
“聽過的,每個(gè)人小時(shí)候應(yīng)該都有聽過小紅帽和大灰狼的故事吧。”
“那糯糯說說看,故事的最后是怎么樣的?”
“結(jié)局就是獵人殺死了大灰狼,然后救出了小紅帽呀。”
“不對。”
“不對嗎?”
姚舒不明所以,小紅帽的故事人人耳熟能詳,雖然后來出現(xiàn)許多版本,但故事大體并未做什么大的變動(dòng)。
裴硯承不疾不徐開口“故事的最后,大灰狼吃掉了心心念念的小紅帽,從眼睛到嘴巴,吃得干干凈凈,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剩下。”
姚舒問“沒有獵人救小紅帽出去嗎?”
“沒有。”裴硯承眉眼漸深,“小紅帽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您跟我看的是同一個(gè)故事嗎……”姚舒小聲嘟囔,“好好的童話故事都被叔叔說成恐怖故事了……”
“很恐怖?”
“當(dāng)然了……”
裴硯承突然斂起神色“糯糯,你看窗戶那邊是什么?”
姚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晚上風(fēng)很大,有樹影投在窗戶上,玻璃窗外一片漆黑,看不清什么,濃重的黑暗中好似下一秒就有什么東西會(huì)驀地沖出來。
姚舒眼睛緊緊地盯著那片黑暗,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見女孩兒一臉緊張,裴硯承忽地就笑了。
“騙你的。”
“叔叔!”被嚇到的姚舒又氣又惱,忍不住嗔道,“叔叔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幼稚……”
裴硯承笑容不見,不甚在意地反問“糯糯是說我老?”
姚舒本就是無心一說,縮了縮脖子解釋“沒有沒有,男人四十一枝花,叔叔三十都沒到,還是花骨朵兒呢。”
裴硯承被她逗笑,輕拍了下她的額頭。
“那糯糯的年紀(jì)比我小這么多,豈不是還是顆小種子。”
姚舒搖頭笑“在叔叔的照顧下已經(jīng)長大成小花苗了。”
靜默少頃,裴硯承忽的傾身逼近。
“養(yǎng)你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