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松口氣,點頭道,“知道了,回玲瓏苑吧?!?
紫蘇曲膝應道“好?!敝髌投嘶氐搅岘囋?,葉夫人轉頭吩咐道“讓人盯著點,看子欽何時從文淵閣出來,若在酉時前出來,讓他到玲瓏苑來見我。若在酉正后出來,就不必通報了?!?
紫蘇曲膝應下。
榮安堂,葉夫人離開后,楊老夫人沉著臉吩咐道“讓老六來見我。”
不久,雪兒進來稟道“回老夫人,六爺被國公爺叫到文淵閣說話了?!?
楊老夫人的臉沉得如墨汁,王嬤嬤見了,揮揮手,示意雪兒帶著眾人退下。
雪兒帶著丫鬟婆子退下。
丫鬟婆子尚未退到門外,楊老夫人抬手一揮,紫檀硬木嵌螺鈿桌上一尊前朝琺瑯彩花瓶隨之倒地,“咔嚓”的碎裂聲驚得丫鬟婆子垂下頭,個個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快步離開。
王嬤嬤戰戰兢兢的在邊上伺候,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輕聲安撫道“老夫人,息怒呀,您自個兒的身子骨要緊,您要是氣出個好歹來,且不便宜了別人!”
楊老夫人聽不進半分勸,揮舞著將屋里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然后跌坐到椅子上喘粗氣。
王嬤嬤忙上前為其撫背順氣,嘴里念叨道“為一個不相關的人,您這是何苦呢?”
楊老夫人盯著墻上的浮雕,過了半晌,幽幽的說道“老東西心里只有賤人生的賤種,小賤種才回來,他便巴巴的將人喚過去。”
王嬤嬤見楊老夫人開口說話,知道老夫人的氣性過去了,微微松品氣,溫言勸道“您呀,就是過不了自己的心坎。老奴該如何勸你好呢?
不是老奴說您,您就是當局者迷。這么多年,國公爺的心思,與老夫人是一樣的,都在娘娘身上,在五皇子身上。
國公爺待見六爺,還不是因為六爺對五皇子有用?!?
楊老夫人側頭看一眼王嬤嬤,“你還說這,我最恨的,就是這一點。明明子勛,子然跟景行才是親的,景行不與子勛子然交好,偏偏與小賤種處得來。
你說,小賤種怎么就死不了呢?真是氣死我了。”
王嬤嬤站到楊老夫人身后,邊為其捏肩邊說道:“老夫人您就是氣糊涂了,天下哪有死不了的人?這回不成,還有下回呢。六爺這回命大,躲過一劫,他還能回回躲過了?”
楊老夫人抬手拍拍王嬤嬤的手,說道“還是你懂我的心,你說得是,天下沒有死不了的人。
咱們吃一塹長一智,我就不信,他能回回躲過去了?;仡^,你再去做些安排,不論何種方法,我只要這人死。”
王嬤嬤應道“老奴明白。六爺身邊那幾個小廝都不簡單,要想成功,咱們得好生謀劃才行。”
楊老夫人擺擺手,“這些我不管,我只要結果。你跟那些人說,銀子不是問題。”
王嬤嬤笑道“老夫人別心急呀,要一個人的命,有的是法子,不一定非得大費周章的找人辦事。”
楊老夫人轉身打量王嬤嬤,半晌后,問道“你有法子?為何不早說?”
王嬤嬤后退一步,曲膝道“老夫人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您決定的事,老奴哪敢插嘴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