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將之前所發生之事細想一遍,從顧家人擊鼓鳴冤,到百姓圍觀,公堂之上的對峙……再到老爺出事,一切太過周密……
難道真是顧家?顧家不過是鄉野人家,應該沒這個能力,鄭氏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揣測。
難道真是王縣丞?鄭氏陷入沉思中。
天剛亮,杏姨娘被兩婆子架著往外走,嘴里喊著“你們放開我,我要見老爺,我要見我兒子。”
張婆子沉聲道“堵住她的嘴!”
一個婆子麻利的往杏姨娘嘴里塞一個麻核,杏姨娘嗯嗯啊啊的掙扎著。
兩個婆子將其半拖半拉的拽到馬車邊,兩人齊喊“一二三”,隨之將杏姨娘扔上馬車。
載杏姨娘的馬車前腳離開縣衙后院,黃掌柜便接到信。
巳時,顧花語給顧成嬌換藥出來,忍冬過來稟道“小語姑娘,黃掌柜過來了。”
顧花語點點頭,吩咐道“可以給大姐喂藥了,待大姐服下藥,過一刻鐘再伺候大姐用飯。”
忍冬點頭應下。
顧花語去到前院,見黃掌柜在長廊上等自己。
黃掌柜見顧花語過來,上前迎過去,說道“韓杏花昨兒夜里生了個兒子,孩子被鄭氏抱到身邊養。韓杏花一早被發賣到牙行,一個時辰前,已經讓人廢了韓杏花的雙手。”
顧花語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事就到此為止。秋收后,我打算到洪城去瞧瞧,你安排一下,隨我去一趟。”
黃掌柜欣喜的應道“好,咱們去多久?姑娘是打算將買賣做到洪城去?”
顧花語點點頭,“今年豐收,得想法將東西賣出去,一來石城太小,賣不起價,二來,我也想去洪城看看。”
黃掌柜心里極明白,如今的姑娘,如同龍困淺灘,難以施展手腳,離開石城是早晚的事。
點頭贊同道“好,咱們走水路,沿著水路北上,在下去備兩條船,可以多帶些貨物。”
顧花語點頭道“嗯,有勞黃伯了。”
黃宵離開后,顧花語準備去莊子上,于是讓清竹去備車。
車行出城不久就停了下來,顧花語掀起簾子向外看了看,問道“怎么了?”
清竹直起身踮著腳向前看了看,說道“回姑娘,前方好像有人斗毆,將路堵住了。”
顧花語一聽有人斗毆,頓時來了興致,掀起簾子從車上跳下來,“我去看看。”
清竹擔憂的叫道“姑娘,你離遠些,小心被人踩著。”
顧花語回頭笑笑,退著邊走邊說道“啰嗦,你看我是那種傻得讓人踩的人嗎?放心吧,沒事。”
清竹還想勸,見顧花語已經擠進人群,只好閉嘴。
顧花語擠到人群前,見幾個潑皮正朝地上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拳打腳踢。
婦人手抱著頭,卷縮著身子,任人踢打。
“老子打死你,讓你偷老子的鞋子。”圓臉的胖潑皮笨拙的朝婦人踢腳,嘴里數落道。
“上回偷老子的鞋子,老子不與你計較。你他娘的偷上癮了,這回又來偷。”另一個瘦高的潑皮掄起拳頭往婦人身上招呼。
“這老貨是屢教不改的慣犯,跟老子狠狠的打,往死里打,老子看她長不長記性。”一個青衣短打的男子雙手抱在胸前,在邊上指揮著眾人。
“偷鞋子?”顧花語納悶的看著地上的婦人。
一個婦人,她偷男人的鞋做什么?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幾十歲的人,不學好,打死活該。”
“唉,你們這個打法,真會將她打死的。”顧花語出言道。
為首的潑皮轉身看過來,說道“打死又怎樣?她偷人東西,打死活該。”
顧花語雙手抱在胸前,挑挑眉道“一雙鞋子而已,至于讓自己的雙手沾上人命嗎?”
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