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
呂子欽后面的話未說完,門口響起敲門聲。
顧花語坐直身,揚聲道“進來。”
花大推門進來,欠身道“小姐,在下去查了,夫人的母親平老夫人,如今與兒媳王夫人、還有孫子萬昌芮住在萬府的偏院,過得很拮據。”
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聽到花大的稟報,顧花語依然很氣憤,氣欺負外祖母的人,更多的是氣自己。
自己的血脈至親,她回來這么久,竟然沒有想起來過問,讓他們多受幾年的苦。
顧花語自責得得握緊拳頭,想給自己幾拳。
呂子欽一直注視著顧花語,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將茶杯推到她面前,“小語,先喝口茶。”
顧花語看一眼呂子欽,“謝謝,花伯,你坐下說。”
呂子欽給花大倒了杯茶。“花伯,請喝茶。”
花大欠身道“謝謝六爺。”
花大端起杯子,連喝了兩口茶。
顧花語已經平復了情緒,說道“花伯,給我講講萬家的故事。”
花大欠身道“好。爺與夫人相識時,夫人的父親,就是小姐的外祖父萬云樹,萬云樹在光祿寺做千總,一個正六品的小官。
萬云樹去光祿寺當差,是享的恩蔭。
據說,萬云樹的祖母看上平家女兒,想將平氏娶進門,于是對家里的幾個年紀相仿未成親的孫子說,誰娶平氏誰享恩蔭。
萬云樹自己心意的人是他的表妹沈氏,為了這份恩蔭,他答應娶平家女兒。
誰知成親那日,他也將沈氏抬進了門。
這事,當時鬧得挺大的。也不知怎么的,平家咽下了這口氣。
平老夫人進門的第二年,生下小姐的舅舅,隔了六年,生下夫人。
舅爺待夫人很好,兄妹倆感情很深。
舅爺很勤勉,在先帝時期取得武舉第五名的好成績,直接進了五城兵馬司,后來做到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
在夫人嫁進花府的第四年,舅爺突然暴斃而亡。
那會兒,夫人懷著小姐。爺擔心夫人知道后傷心,沒敢告訴夫人。
沒多久,花府接著出事。
現在施尚書府上的平夫人是平老夫人的侄女。那時,施尚書只是兵部的侍郎,還不是尚書。
平夫人怕老夫人經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將平老夫人接到施家郊外的莊子上住了一年。
這些年,也是平夫人在接濟平老夫人祖孫三人。”
花大怕顧花語聽了難受,將很多細節省略,只說了個大概。
只是寥寥無幾的大概,也讓顧花語痛徹心扉,仿若切膚之痛。
呂之欽看著淚流滿面的顧花語,心痛得將她摟進懷里,低聲勸道“小語,難受就哭出來。”
花大抹了把眼淚,起身退了出去。
顧花語窩在呂子欽懷里,從小聲哭泣到嚎啕大哭,直至哭累了,在呂子欽懷里睡去。
花大站在門外,沒有聽到哭聲,推門進去。
呂子欽將手豎起來,示意花大禁聲。
花大比劃,示意將顧花語抱到里間的床上。
呂子欽搖搖頭,讓花大拿床薄被過來。
花大進屋拿薄被出來給顧花語蓋上,就這樣,顧花語枕著呂子欽的大腿,環著呂子欽的腰睡了一夜。
第二日,顧花語醒來,睜眼見呂子欽低頭看著她,忙坐起身來,結巴道“我……我靠著你,你睡了一晚。”
呂子欽點點頭,問道“昨晚哭那么久,頭痛嗎?”
顧花語搖搖頭,看著呂子欽的腿擔心的說道“不痛,你的腿麻了吧?”
呂子欽搖搖頭,“沒事。”
“沒事?你站起來我看看。”顧花語說著,伸手去拉呂子欽。
呂子欽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