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定坤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地說許多,仍然沒有讓父親看清眼前的局勢。
不由得有些心灰,于是問道:“這個援手,父親打算如何施?交出兵權(quán)?”
英國公心里也是舉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呂定坤見父親沉默不語,接著說道“此番選擇,于英國公府來說,至關(guān)重要。我說過,咱們交出兵權(quán),就交出話語權(quán)。
來日,咱們只要稍有不慎,皇上只需隨便給個由頭,就可以將咱們的官撤了。
定寧與子然這事就是最好的佐證。定寧一個兵部侍郎,子然一個兵馬司副指揮使,加上英國公府世襲罔替的封號,說沒就沒了?!?
英國公一個激靈,抬頭看向呂定坤,“這事你知道了?”
呂定坤點點頭,“是,知道了。”
英國公挺直身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呂定坤問道“這事你是怎么看的?”
呂定寧與呂子然的事過去半年了,那日的種種,分明巧得讓人心生疑惑,可他讓人查了又查,就是查不出半點線索。
呂定坤看眼英國公,說道“父親在京中多年,朝堂的事難道還看不明白?
定寧與子然這事是不雅,甚至可恥。可是,這樣的事,怎么就鬧得滿城皆知了?這事背后沒有推手?父親信?我是不信!
我懷疑,與子然和定寧糾纏的那個女極有可能是對方手上的棋子,目的就是沖著賢王來的。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我久不在京中,對京城的時局不大了解,推測也不一定合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皇上作出這樣的處罰,是給英國公府極重的警告。
換句話說,父親所做的事,皇上極有可能知道。否則,皇上不可能給出這重的懲罰。”
英國公聽了呂定坤的話,立馬搖頭道“不可能,我的人做事極隱蔽,皇上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呂定坤看著連連揮動著手的英國公,毫不客氣的說道“父親做事都這么掩耳盜鈴的嗎?父親憑什么肯定皇上不知你的所為?”
英國公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愿意相信,所以連連否認。
“皇上是如何知道的?”
呂定坤低頭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抿一口,才慢慢的說道“皇上如何知道的我不知道。但是皇上想治英國公府一定是真的,否則,定寧與子然不可能丟了官。”
英國公看著呂定坤問道“那你說說,眼下的形勢,咱們該怎么辦?”
呂定坤想了想,說道“做好自己該做的,不要妄想自己不該想的……”
“你就是不愿意幫景行,老夫知道你記恨楊氏,娘娘與你,雖不是一個母親,可她也是你妹妹,景行他是你外?。”
呂定坤等英國公說完,沉著臉問道“父親你能不能等我將話說完?”
英國公情緒激動的說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
呂定坤嘆口氣,耐著性子說道“父親是要聽還是不聽?父親若是不聽,我回去了。”
說著,呂定坤做起身的姿勢。
英國公見了,指著呂定坤道“你跟老子坐好。”
呂定坤坐回身去,然后說道“先說好,接下來我說話,父親不能隨意打斷,否則我立馬走人。”
英國公不再說話,他這個兒子,早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而是帶領(lǐng)千軍萬馬的一方統(tǒng)帥。
呂定坤看眼英國公,接著說道“子欽成了秦王,急的,不只是賢王,而是想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這個時候,賢王該沉住氣,最最要緊的,不是爭和搶,而是沉下心來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一是讓皇上看到賢王的能力,二是讓皇上看到賢王的寬厚。
爭搶的事,留給別人去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父親應(yīng)該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