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惡鄰歹毒侵寡居
栓子媳婦一邊嚎啕一邊叫嚷著“大家伙評評理,那興生媳婦是自己被水鬼拉下去的,又不是俺們害死的,為什么來禍害俺們家?她這不是欺負人嗎?啊?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哪里經得住她這么折騰?回頭房子塌了,可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啊!”
“要不是被逼無奈,誰愿意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折騰?我們這么做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活命嗎!”
栓子媳婦想裝可憐,裝弱勢,可惜她那個德行,很難讓人生起同情心。
尤其是,栓子媳婦干哭不掉淚,反而顯得尤為猙獰,令人厭惡。
卜測看了一眼隔壁栓子家的房子,地面比起周老漢家的確有些潮濕,可這點潮濕連一場小雨都算不上,更別提會形成水流沖塌房子了,簡直就是太監開會,無稽之談。
“俺們家可沒跟他們家一樣,兩個人住那么多房子,我們全家可都擠在一個土胚房里面,要是房子塌了,我們一家都要遭殃。大家伙說說,這死鬼是不是心思歹毒?她這么做不就是嫉恨俺們,想要害死俺們嗎?”
栓子媳婦,言語之中毫不掩飾自己對石頭房垂涎。
“你胡說,你騙人,俺娘沒有死,俺娘還活著,不許你這么說俺娘。”
一個衣服都沒穿好的男童,沖出來指著栓子媳婦怒氣沖沖的喊道“俺娘明明還活著,你才死了,不許你咒俺娘。”
“奶奶,她是胡說的吧?俺娘根本沒死,她明明還活著,還給咱們做飯了呢!”
男童看向身后,骨瘦如柴,披著外衣,踉蹌著摸索出來的瞎眼老太太,想要老太太給他肯定的答復。
周棟林雖然才五歲了,但他腦海中已經有了死亡的模糊概念,知道死亡意味著永別,再也見不到了。
比如他爹,村子里的人都說他爹死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爹,而且還因為他爹死了,他們一直被隔壁栓子家欺負。
小小年紀的周棟林,聽到栓子媳婦說他娘死了,又氣憤又恐懼,他已經沒有爹了,不能連娘也沒有。
而且,明明他剛才還見到娘了,娘在給他做衣服,做很大的衣服,給家里挑水,砍柴,雖然這幾天娘總是夜里干活,白天就出去撿柴,但是娘明明活著,他覺得栓子一家是又故意過來欺負他們。
興生瞎眼的老母親聽到眾人的話,她已經意識到了什么,淚流不止。
“栓子媳婦,你們到底想要怎么樣?”
興生他娘踉蹌的出來,涕淚橫流,又悲憤又無奈的說道“為什么不能給我們一家一條活路呢?為什么要苦苦相逼?栓子,你和興生從小一起長大,興生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們這么左一番,右一番的鬧事,能讓的我們都讓了啊!難道,難道你們非要我們祖孫的命不成?”
興生瞎眼老母親無力的哭訴,她真是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是她這個沒用的瞎眼老太太。
為什么老天爺那么不公平,死的要是她可憐的兒子和苦命的兒媳啊!
在場的盡管大多數都是男人,但良心未泯的人,聽到這番話,無不為之動容。
卜測冷眼看著栓子一家,他倒是要看看,這家人能夠財迷心竅到什么地步。
旁邊,沈興風呼吸急促起來,他氣的不行,恨不得直接上去教訓教訓栓子兩口子。
周錢氏抹了一把眼淚,上前扶著興生他娘,沉聲說道“老嫂子,你可一定要撐住,棟林還這么小,他可全指望你了啊!”
周錢氏怒視栓子兩口子,呵斥道“栓子啊栓子,你們這是想做什么啊?就不能給興生留個后嗎?又是放火,又是咒罵的,興生屋里頭的要是……真的成了那東西,她能容你這般辱罵都無動于衷嗎?”
栓子兩口子對視一眼,栓子媳婦隨即拍著大腿哭天喊地的撒潑道“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日子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