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互相支撐,有些倒塌,可斷此人是與人合作謀生取金,此時卻想分道揚鑣。
中年人正在斟酌該怎么開口,便聽見卜測這話,他愕然抬頭,隨即恍然,這是活神仙,如何能不知他所求何事。
中年人一臉苦澀道“活神仙英明,的確如此,我于一人合作,現下不想做這等事了,奈何遭受對方威脅,敢問活神仙我可還有出路?能否擺脫對方,重獲新生?”
卜測沉吟道“擺脫對方倒是不難,難的是擺脫對方,也難以擺脫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
“閣下如今惡疾纏身,可曾想過為何如此?閣下所行之事,有傷天和,乃是以壽換金,固然能得一時富貴,可惡果纏身,禍及子孫,豈是閣下想要的結果?”
金下一“干”如同身軀,卻纖細異常,還有些歪斜,可斷對方身體出現異樣,但因為干藏匿于人下土中,因此所患是隱疾,即為不可提及的惡疾。
在看干下兩點,為土中之物,必為錢財,再則這兩點分離太過,幾乎要逃出土內,可斷此人內心厭惡了這土中之金。
以身軀撬動之物,又在土中,且被他厭惡,足以說明一切。
以此字,卜測斷定,他為盜墓之賊。
眾人一聽這話,忍不住喧鬧,這人看起來頗為強壯,氣色也很好,一點也不像是有病,更何況惡疾纏身?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卻是臉色驟然慘白,艱難的點了點頭,道“果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活神仙……”
中年人猛地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求道“吳勇求活神仙指點一條活路,我吳勇死不足惜,縱然有千般理由,也不該以那等事謀生,吳勇知罪,但是我家人的確無辜,還請活神仙垂憐。”
卜測沉聲道“起來,你且往身后看,你之活路,正在此處。”
中年人下意識的起身朝后面看去,后面有什么?人山人海,他扭頭看向卜測疑惑不解。
“活神仙,我身后是人,您的意思是……”
讓他多找點人,干掉對方?
卜測扇子指向他身后,說道“再看……”
“你雖有心抽身,金盆洗手,也只能保證日后不再行那等缺德之事,卻不可抹平你往日罪孽。今朝此法,罪在你一身,你一力承擔,可免你子孫禍端,不至于香火斷盡。”
卜測言盡于此,聽不聽那是他的事。
中年人再次扭頭看去,眾人也都面面相覷,正好在他身后的人突然被眾多人注視有些心虛,連忙朝著兩邊擠,擠出了一人縫隙。
中年人眼睛頓時瞪大,他看到了身后“開丘縣衙”藍色牌匾高懸,仿佛利劍刺入心中。
眾人交頭接耳,嘈雜聲漸起。
中年人低頭沉思,隨即猛地一跺腳,似是做出某種決定。
他看向卜測,拱手道“多謝活神仙指點迷津,吳勇今生無以為報,來世若有機會,當牛做馬報答活神仙。”
正欲轉身離去,他又頓了腳步,扭頭走到桌前,伸手在袖筒里面掏了掏。
卜測見狀這才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對方要直接跑了,不給卦金呢!
中年人掏出了一錠金子,看著足有一兩重,卜測都不免期待起來,有了這一兩金,他接下來一年都不用為生活奔波了。
豈料,中年人看了看手中金子后,厭惡的搖了搖頭,在卜測眼睜睜看著下,又塞了進去。
“豈可以這等骯臟之物,玷污活神仙……”
中年人說罷從身上取下荷包,倒出了幾枚銅板,恭敬的放在卜測桌上。
“活神仙,此為我當年以苦力掙的干凈的錢,這些年不論何等境地,我都不舍得花,今日便以此送給活神仙當卦金。”
吳勇說完,轉身朝著縣衙走了進去,一臉決絕。
卜測牙疼的看著十枚銅錢,他不嫌金子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