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上,這些都裝上。”
楊正廷指揮眾差役將藥材全部裝上車,命令道“多帶些燈籠火把,四人一組輪流趕車,夜間不停,務必在明日之前把這些救命藥材送到邑陽。”
這五車的藥材,是開丘縣盡所能拿出來的,楊正廷不求政績,只求能多救一些百姓。
“大人,且慢。”
開丘縣主簿,急匆匆的跑來,眼神不住的看五大車的藥材。
“大人,您要把這些藥材送到邑陽縣嗎?”
楊正廷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怎么?宋主簿你有什么問題?”
問題?他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宋主簿急切道“大人,這些治療鼠疫的藥材,已是縣中的七成有余,您將這些藥材都送到邑陽縣,那咱開丘縣的百姓安全如何保證?”
“下官之見,五車太多了,不如就送一車過去。朝廷和府衙都在調集藥材送往邑陽縣,便是咱們只支援一車藥材,也足夠邑陽縣用了。”
楊正廷差點沒忍住開罵,邑陽縣鼠疫橫行,一車藥材夠個屁。
運了運氣,楊正廷說道“宋主簿,你宋家為開丘大族,世代在此經營,邑陽縣比鄰開丘,難道邑陽縣中就沒有你宋家的好友親朋?這些藥材送過去,也是在救他們的命啊!”
“邑陽縣百姓也是朝廷的子民,也是我等的同胞。我們有藥材卻私藏不出,邑陽百姓因無藥而亡,你良心何安?”
楊正廷臉色肅穆的說道“便是不提這些,宋主簿難道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開丘縣未曾有一人感染瘟疫,這些藥材留下又有何用?若是不能將瘟疫扼殺在邑陽,他日瘟疫蔓延,首當其沖的便是開丘。”
“屆時,這些藥材又能救活幾人?與其將藥材放著,將來用在自己身上,還不如現在用出去,避免將來用到自己身上。”
楊正廷搖了搖頭,眼底閃過厭惡之色,一揮手讓差役直接出發送藥去邑陽縣。
這宋主簿目光短淺難改小家子心態,瘟疫之禍并非一城之事,這等緊要關頭還想著自私自利,那才是真的害了自己。
宋主簿看著楊正廷離去的背影,心中冷哼一聲,頗為不服氣。
他覺得楊正廷自從認識了活神仙之后,越來越沽名釣譽。
這個時候還滿口仁義道德,這可是瘟疫,瘟疫會和你講仁義道德嗎?
這是救命的藥,把救命藥的藥送出去,萬一開丘縣中鼠疫爆發,到時候又有誰會送藥來救他們?
他們宋家根基可全在這里,縣中有三四千口宋家人,他寧愿把藥材都放著,哪怕是放發霉了也安心。
邑陽縣之事自有邑陽縣令解決,何須他這個開丘縣縣令咸吃蘿卜淡操心?
“慢著……”
眼看差役要走,宋主簿喊住他們,沉吟了下吩咐道“你們到了邑陽,不必著急回來。那個邢捕頭不是在邑陽嗎?你們把藥材送到邑陽后就去找他,留下邑陽幫忙,什么時候邑陽瘟疫結束,你們時候跟邢捕頭一起回來,至于你們家人那里,不必擔心,本官會派人照看好他們。”
邑陽那可是鼠疫,這些人過去接觸邑陽的人再回來,誰知道會不會就把瘟疫給帶回來?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別回來,反正縣中也不缺這幾個人。
差役愕然的看向宋主簿,他們聽到大人的命令只是把要藥材送過去,沒有讓他們留在邑陽啊!
……
邑陽封城一月有余,外面的人得不到里面的消息,只知道邑陽縣鼠疫橫行,還當邑陽縣百姓死傷殆盡,十不存一。
尤其是邑陽臨邊的幾個縣,更是慌得不行,挖坑,拒馬,將比鄰邑陽縣的地方都封閉起來,恨不得拉一座大山,挖一條萬丈溝渠將兩縣隔離。
此時邑陽縣,雖遠遠達不到歌舞升平,民泰安然,但也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