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哎呀……”
眼看著卜測二人背影轉(zhuǎn)眼在眼前消散,沈興風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話未說,懊惱的他直拍大腿。
“先生,您還沒告訴我,我如何才能在找到您啊!”
沈興風不甘心,雙手放在嘴巴兩邊,握圈做喇叭狀,沖著天邊大喊。
好不容易才遇見先生,他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幾句。
他月余前,再次去過開丘縣尋卜測,奈何那會卜測已經(jīng)離去,甚至就連小院也給帶走了。
沈興風頓時絕望,以后連找卜先生的地方都沒了。
“不必刻意尋我,他日緣來自會相逢。”
沈興風耳中突然聽到傳音,他又驚又喜,又是惆悵又是期待。
懷著無比復(fù)雜的心情,沈興風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自家姐姐,眼眶通紅,飽含熱淚。
“姐……你怎么了?”
沈興風還從未見過沈清云這般狀態(tài),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沈清云抬眼看了一眼不開竅的傻弟弟,沒有言語,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
瀟灑人間無牽絆,紅塵來去不沾身……
她知道自己和卜先生之間隔著鴻溝,可她也從未奢求過什么,難道默默放在心中都不行嗎?
何必點明,一點幻想都不給她留。
何必點明?
卜測捋著胡須微微一嘆,如今很有信心求仙問道,普通人不過幾十年的壽命,彈指間便流走,他若不點明自己心思,豈非是害了人家姑娘枯等一生?
兒女情長的羈絆,非他所愿,他只想求仙問道,然后捋清楚天命為何混亂。
自劍南道出去,卜測和玄玄子就沒了閑逛的心思,直接朝著嶺南的清徽山方向趕路。
到了嶺南道,卜測就把沈清云的事拋在腦后,這才注意到態(tài)度有些不正常的玄玄子。
“道兄,你這是何必呢!”
卜測扭頭看向落后半個身位,以半弟子禮而行的玄玄子,無奈言道“這般行事,你也難受,我也難受,道兄何時這般不灑脫了?”
玄玄子言道“卜兄,聽君講道三日,抵我自行領(lǐng)悟三十年之苦工。若非貧道已經(jīng)拜師清徽山,合該執(zhí)弟子禮以拜謝卜兄之恩。”
清徽山也是內(nèi)丹派,卜測三日講道,將內(nèi)丹與精氣神講解透徹,他從中也領(lǐng)悟了內(nèi)丹之道,受益良多。
這般精妙道法,玄玄子覺得分量極重,應(yīng)當是不傳之秘,而他借光聽到,已經(jīng)得了天大的好處,按理來說他都應(yīng)該直接拜師的。
如今,他已經(jīng)是清徽山弟子,不能背叛師門,也就只能一些虛禮敬重一下半師之誼的卜測。
卜測擺手道“道兄,所謂法不輕傳,恐傳心術(shù)不正之人。道不輕授,怕授之與天下有損之輩。并非是奇貨可居,狹隘藏私,我知,道兄心性灑脫又不失仁厚,此道傳與道兄,于天下有利,于百姓有安。”
“你我皆為天下百姓益,又何必這般拘泥于世俗虛禮?”
道家從無狹隘之意,長青翁等樹妖也好,玄玄子也好,都是心有良善,身居正氣之輩,卜測傳道于天下安穩(wěn)有利,豈有不可為之理?
況且這道,也不是他卜測所創(chuàng),既然所創(chuàng)先賢都可廣散天下以度正道,卜測代為傳播中轉(zhuǎn),又豈能挾恩求報?
玄玄子感嘆的吐出一口氣,而后正了正衣襟,對著卜測鄭重行了一禮。
“卜兄之胸懷,令貧道自愧不如。”
玄玄子誠懇的贊嘆道“合該卜兄有這般通天造化。”
且不說卜兄通玄的修為,就這份高尚的情操,都值得他敬仰學(xué)習(xí)。
卜測輕笑搖頭,不過這話說開,玄玄子也就不在拘泥虛禮,二人氣氛又恢復(fù)往日融洽。
他可沒有好為人師,見誰都想收為弟子,和玄玄子做朋友更灑脫,何必讓虛禮弄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