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害命,一身邪煞之氣。孽障,安敢言爾清修?”
玄玄子怒喝一聲,劍指一點背負長劍隨手勢出鞘,泛著寒光的劍身疾馳飛過,直沖下面的鼉龍妖。
那鼉龍妖見飛劍射來,縱然不懼,也不敢硬碰,張開大嘴猛地一吸,頓時水中生出旋渦,轉瞬間便擴散到足有七八丈大小。
恰此時飛劍到了跟前,鼉龍妖仰頭一噴,一道水龍噴射而出纏繞飛劍,湖水中旋渦也生出一股強大吸力,勢要將飛劍卷入湖底鎮壓。
玄玄子壓著幾分實力,與這妖孽磨煉劍術,一時間打的真有幾分難分上下之感。
那水中妖孽身在水中有水勢為助,小小湖泊讓它攪動出驚濤駭浪,好似要溢流而出淹沒山川村莊。
周圍趕來看鬧熱的村民,哪里見過這般可怕情形,頓時嚇得跌坐一片,渾身顫抖不止。
他們想要往后面爬走逃離,但在看到那水中人若隱若現的巨大怪物后,渾身力氣瞬間被抽走,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打擺子,寸步難移。
眼看著那比山好高的巨大的水流要往岸邊涌來,百姓眼中無不露出絕望的木納之色。
吳大富也是心中一緊,巨浪滔天,別說是人,就算是千里寶馬也難快的過洪水,他緊忙看向那負手而立的身影。
只見,那素色道袍的仙人揮動衣袖,輕呵一聲:“回去!”推進的巨浪瞬間止步,仿佛令行禁止的軍隊,立馬轉身往湖泊中退去。
“果然是仙人,揮一揮衣袖便是無上神通……”
吳大富一拳砸在自己掌心,激動的看向身邊癱軟的百姓,呵斥道:“看你們這慫包鳥樣子?有仙人在此,誰能傷的了我們?”
捕頭露出尷尬之色,別說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百姓,就連他也被剛才一幕嚇到了。
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掩飾自己內心慌亂,捕頭附和道:“大人所言極是,能得仙人庇佑,我等安危自不必擔憂。”
顫抖的聲調讓捕頭老臉一紅,為了掩飾尷尬,他隨口扯道:“大人,此地竟真有水妖,可見那孫平水所言不虛。如此,他豈非是有功之人?可還需繼續看押?”
就在身后不遠處的孫平水聽到這話,連忙扯著嗓子喊道:“如今大人親眼得見,卑職所做一切皆為百姓安危顧,應當可以放了卑職吧?”
扭頭看到身后趾高氣揚,滿眼得意的孫平水,吳大富就氣不打一處來。
“哼,放你?你怎么有臉說?”
吳大富冷哼一聲。
百姓們看不懂斗法,但他們卻看得出仙人控制飛劍在空中站的穩當,而那水妖卻是在水下東竄西跑,明顯高下已分。
自覺沒了威脅,又聽到這邊爭執,便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方才審案之時已有不少人在場,便是不在的,這一路上也都聽了個清楚,所以對孫平水的事情并不陌生。
孫平水故意大聲說道:“大人,此言何意?如今不是已經證明的確有水妖作亂,為何還要抓卑職?”
“水妖初現,它以洪災裹挾百姓性命威脅卑職,卑職無奈只能與之斡旋,而后更是忍痛獻祭自己的妻兒只求百姓無恙,否則洪水再發,百姓家園化為水澤之地,死傷性命不知幾何。”
說道這里,孫平水看了一眼滿身泥濘,目露憨傻的百姓,又聲淚俱下的說道:“我只是個凡人,我沒有仙人那般神通。水妖威脅我,它要吃懷孕女子才能不發水患,我能怎么做?我難道置之不理,任由它發出水患淹沒這些數以萬計的無辜百姓嗎?”
“我雖然只是個河事所的少吏,但我既然拿了朝廷的俸祿,我就知道我得扛起來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我就知道先朝廷后自己。我不能拿別人的性命去喂水妖,但我也決計不能讓秀川縣萬樹百姓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