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地,正尋找機(jī)會的大黃狗,看到羊妖失神,不需他人指揮,直接躍起撲向羊妖。
嗷……
大黃狗一口咬在羊妖松下來的手臂上,后腿順勢一踹,將被挾持的蔣干踹的踉蹌幾步脫離羊妖的控制。
“死狗松開……”
羊妖驚恐之余,怒從心頭起,一掌拍在大黃狗的后背。
只聽“咔嚓”一聲,大黃狗已是脊椎斷裂,后肢無力垂落,腥紅血液從它漆黑的嘴唇噴出。
但即便如此,大黃狗也未曾松口,死死的咬住羊妖手臂,使它擺脫不得。
卜測劍指一點(diǎn),白芒劍氣驟然射出,直入羊妖胸口。
嘭……
劍氣炸開,羊妖胸口露出拳頭那般大的血窟窿。
羊妖跌倒在地,口中“噗噗”的吐氣,已是出氣多,進(jìn)氣少,瀕死的狀態(tài)。
黃狗這才松口,癱倒在地。
大黃狗嗚咽幾下,費(fèi)力的抬頭看向蔣干,確定他無大礙,這條忠犬的頭才無力砸在地上,眼神渙散,眼皮慢慢合上。
“大黃,大黃……”
蔣干手腳并用爬到大黃狗身邊,雙手顫抖的伸出,想要去觸碰黃狗,又不知它傷在何處,唯恐手重觸及大黃狗傷勢。
“大黃啊!老夫當(dāng)年救你不過順手而為,你卻忠心護(hù)我蔣家十二載有余,如今更是替我一死,其恩之大,老夫何以償還?”
蔣干老淚縱橫,他手顫抖的輕撫大黃狗,悲傷的不能自已。
卜測撫須嘆息:“雖是犬身,但忠義赤誠,人少有能比之者!”
蔣干聽到這話,他回過頭,哭泣道:“卜先生,不知……不知您可否……可否……”
卜測看向大黃狗:“蔣善人,你想讓卜某救大黃狗?”
蔣干垂頭道:“老朽也知這是不情之請,甚至不該提及,可……可大黃狗與老朽有救命之恩,老朽若是不為它所求,良心難安。”
卜測言道:“蔣善人,你不必強(qiáng)求留它。大黃狗死全忠義,于它來說已是功德圓滿,若是強(qiáng)求福禍難料啊!”
大黃狗雖然成了精,但它畢竟沒有修行,而它已經(jīng)活了將近十三年,哪怕今日讓它活過來,也不過是再熬一段時日,終會老去。
強(qiáng)留無益,不如再給它擇個好去處。
正此時,卜測法眼之下,只見一團(tuán)接著一團(tuán),兩道白光虛影從大黃狗體內(nèi)緩緩升起。
長袖之下,卜測劍指一點(diǎn),兩道虛影合為一體,形成一個模糊的狗形。
這是大黃狗的兩魂,呆呆的看著蔣干,似是在做無聲告別。
接著它有所感,看向卜測。
卜測正欲傳音,給它安排個去處,它卻突然人立而起,對著卜測作揖拜謝。
接著,不等卜測開口,大黃狗的魂魄便化為白光飛向一個躲在蔣夫人身后的怯懦少婦人身上。
恍惚間,卜測看到酷似大黃狗的狗頭虛影沖著蔣干露出和善笑意。
法眼之下,卜測就見大黃狗的魂魄已是融入那少婦人腹內(nèi),狗的形狀迅速收斂,幻化成白胖小兒的胎魂。
卜測撫須點(diǎn)頭,也罷,既然大黃狗自己選擇了去處,那他就不再插手。
對大黃狗來說,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是它最想要的結(jié)果。
“蔣善人,起來吧!大黃狗已有了極佳去處,你無需為它悲傷。”
卜測伸手將蔣干虛扶起來,蔣干茫然的起身,低頭在看,大黃狗嘴角果然含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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