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賦話里的意思太多了,許人語很好奇,談栤玠是轉學生,而且是從京都來的,葉賦怎么和他認識的?那晚?那晚發生了什么?葉賦為什么要向談栤玠道歉?但她沒多問,接過葉賦遞過來的臭豆腐,看著上面寫著‘合市第一臭’,她終于忍不住,問“這是?”
“這家的臭豆腐,可好吃了,聞起來臭吃起來香,我一次能吃好幾份。”葉賦打開蓋子,頓時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沖入許人語的鼻子里,好在葉賦又快速給蓋上了,“還是熱乎的呢,你記得讓談栤玠趁熱吃。”
許人語的臉色被臭豆腐味薰的不太好,但還是點點頭,應了。
葉賦不敢多待,怕談栤玠隨時回來,便朝許人語擺擺手,“那我先走了,下次請你吃臭豆腐。”
許人語咽下拒絕的話,“好。”
她其實一點也不能保證談栤玠會收下。
看著葉賦歡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許人語深吸一口氣,轉身正欲回教室的時候,突然,不遠處一個身影印入眼簾。
不用特意去看,許人語也知道是談栤玠。
整個一中,像談栤玠這么高的,有那么十幾二十個,但穿著寬大的校服還這么肩寬長腿、身姿挺拔的,宛如一個人形衣架子的,就只有談栤玠一個。
他走路的動作不緊不慢,目不斜視,與許人語擦肩而過時,他輕輕的點了點下巴,算是打了招呼,那雙幽深透亮的眼睛散發出來的目光甚是冷漠。
饒是如此,許人語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嘆,這張臉,真是多一分就過,少一分就不夠,正好給人以遐想的空間,就像國畫的留白,渾然天成。而且他的氣質很特別,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的那種,清冷驕矜,又給人距離感和高級感,即使沒有任何表情,也似是一幅畫,這種氣質很難學,不是刻意端著,而是與生俱來,由內而外散發、沉淀出的。
在談栤玠的一只腳即將跨進教室的門時,許人語叫住他,“談栤玠,葉賦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聞言,談栤玠的身形一頓,他回過頭,唇里發出一個音節,“嗯?”
許人語快走幾步,將手上的臭豆腐遞了過去,“葉賦說,她那晚不是故意的,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她。她還說……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讓你趁熱吃。”
許人語覺得自己雙手的手心好燙,仿佛她遞過去的不是臭豆腐,而是一塊燒熟的鐵烙。
談栤玠盯著臭豆腐沒說話,嘴角似乎抽了抽,幾秒鐘之后,談栤玠伸手接過,語氣淡淡道“知道了。”
他居然……收了!
從轉過來的第一天起,雖然有一中禁止談戀愛這條校規在,但依舊擋不住不少外班的女生一下課放學就來偷偷看談栤玠,但因為談栤玠性格孤僻,獨來獨往,高冷的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四個大字別靠近我!所以,大部分女生都只敢遠觀,不敢接近。幾天前,有個膽大的高二學姐鼓起勇氣,送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遞到談栤玠跟前,說希望能和他做朋友,談栤玠用那雙幽深透亮的眸子冷冰冰的掃了眼那個高二學姐,“拿走,我不需要!”
那個高二學姐最后是哭著離開的。
自那之后,更加沒人敢送任何東西給談栤玠了。但此時,談栤玠卻收下了臭豆腐。看著談栤玠頎長的背影,許人語松了口氣的同時不禁陷入了深思,難道因為,他喜歡……吃臭豆腐?
這愛好,倒挺……出乎人意料的。
宿舍里,談栤玠倏地低笑出聲,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喜好倒是沒怎么變,還是喜歡吃臭豆腐。
他到現在都記得,四歲那年的夏天,一天中午,三伏天,天氣又悶又熱,大人們都在午睡,而他,被葉賦拉到小區下面玩撒尿比賽,誰尿的遠誰就贏,輸的人要買東西給贏的人吃。
按理說,他是男生,這個比賽他不應該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