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腿坐在一個石頭上開始哺乳。
清晨的太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顯得濕漉漉的,胭脂一般的顏色,在太陽爬上山頂之后就逐漸褪色,最后變成了白色。
或許是昨晚女人吃的很飽,今天她的奶水很足,云川也吃的很飽。
喂飽云川之后,那個年輕女人就隨手把他丟在地上,提著一個很大的籃子就離開了營地。
男人們出發的更早,當這些女人離開營地之后,山洞前就爬滿了小孩子。
至于大一點的孩子也跟著女人走了。
六個年邁的男人,女人守著這些小孩子。
其中那個獨眼老嫗,還在孩子群中努力的搜索昨夜那個白的,足夠讓她這個半瞎的老婆子看見的孩子。
云川眼看著她從自己的面前經過,此時的他比那些臟孩子更臟,尤其是在他從碳灰中滾了一圈,又沾了露水之后,身上就多了一層碳灰殼。
不是云川不愛干凈,而是這層碳灰殼可以減少他被跳蚤,蜈蚣一類的毒蟲侵襲的概率。
此時骯臟的云川肯定與老嫗腦海中的白孩子是不一樣的。
老嫗在孩子群里不斷地搜索,檢查了每一個孩子之后,她就無力的將瘦弱的身體靠在巖壁上。
她永遠,永遠失去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
老嫗靠在巖壁上一動不動,獨眼睜得大大的,當云川看到草木灰落在了她灰白色的眼里而她依舊一動不動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老嫗已經死了。
剩余的幾個老人直到中午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老嫗死了,他們就抬著這個老嫗的身體來到懸崖前邊,把老嫗的身體丟進了懸崖,就繼續背靠著巖壁曬太陽。
沒有悲傷,也沒有不舍,更沒有傳說中的葬禮。
死掉一個人,就像枯萎了一朵花,死去了一棵草,消失了一片云彩一般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