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怔,隨即在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個呼嚕聲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記得小時候,曹駱騏經常會進宮來陪他一起念書,可念著念著,曹駱騏就睡著了,然后打起了呼嚕,邊打呼嚕還邊流口水,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因為這個,趙子熠沒少笑話他,可他卻總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聳聳肩膀兩手一攤,道:“我本來就不是念書的料!”
他說的是實話,他不喜歡念書,但卻喜歡舞刀弄槍。每次一說要習武,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特別振奮,就是練上一整天他都不嫌累!
要說他自己愿意打打殺殺就自己打去吧,可他偏偏非要拉著趙子熠一起,趙子熠無奈,加上平日里也沒什么事可做,就只好陪著自己的表弟跟著各類師傅學習武藝,十年時間,終于從一個四肢不勤的陪練,變成一個與曹駱騏武藝不相上下的京城五大高手之一!
可以說,他在這方面能有這么大的成就,最大的功勞就要歸于他這個一念書就打呼嚕的表弟了。
“咳,咳”,他故意輕輕咳了兩聲,耳邊的呼嚕聲立刻戛然而止,正四仰八叉躺在他身邊呼呼大睡的曹駱騏猛的被驚醒過來,他條件反射的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厲聲喝道:“誰!”
“是我,怎么?你還想殺了我不成?”趙子熠蹙起眉頭問道,可他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更大了。
“原來是你啊,表哥!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曹駱騏一看是他,不禁長長吁了一口氣,過來扶著他下了床。
“你以為又有人來取我的性命了?”趙子熠淡淡問道。
“難道你不怕嗎?你說昨晚多危險啊!我才離開兩個時辰,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后怕,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去監(jiān)督他們修理什么河道了。”曹駱騏說起這些,還是有些心有余悸。他頓了頓,又湊上前問道:“你感覺眼睛怎么樣了,好些了么?”
“好多了!”趙子熠點了點頭,他轉過頭,朝西廂房的方向望去,雖然,他什么都看不到。許久,才輕輕問道:“她怎么樣了?”
“誰?”曹駱騏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呵呵笑道:“你說清芷姑娘啊,她已經死了!”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看看萬一童青青死了,表哥會有什么反應。
“你說什么?”趙子熠身體猛的一個踉蹌,要不是被曹駱騏及時扶住,他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他的臉瞬間慘白的嚇人,薄薄的唇更是沒了一絲血色,只喃喃的念叨著:“她死了?不是說她只是手臂受了傷嗎,她怎么會死了?”
曹駱騏一看,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大了,頓時嚇壞了,慌忙解釋道:“不,不,她沒死,沒死,她好著呢!瞧我這張臭嘴,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你開玩笑的?你怎么能開這種玩笑?什么人你都拿來開玩笑?”趙子熠聽了他的話,像是一下子重新活過來一般,抬起一腳,重重踢在曹駱騏的腿上,鐵青著臉厲聲怒罵道。
曹駱騏順勢跪在地上,連聲求饒:“表哥,對不起,我再不敢了,我再不也拿清芷姑娘來開玩笑了!”他說著,伸手便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張嘴,說話怎么不經大腦呢?”
“別叫我表哥,叫三皇子!”趙子熠語氣冰冷如臘月寒冬。
“表,不,三皇子,你以前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時,叫你表哥就可以了嗎?”曹駱騏抬起一張哭喪的臉望向他。
“那是以前!從今天起,只叫三皇子!”趙子熠冷冷道,面上毫無波瀾。
“是,我記住了,三皇子!”曹駱騏撇了撇嘴,諾諾的點頭答應著,見他沒再說什么,便又道:“三皇子要是沒什么吩咐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見趙子熠有些不耐煩的朝他擺了擺手,曹駱騏便轉身朝外頭走去,他剛出門口,就看到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