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熠又一怔,然后垂首默認。
“是哪個大臣的女兒啊,為何朕從沒聽人提過?”皇帝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頭。
“回父皇,是蘇懷蘇大將軍的大女兒,蘇清芷!”趙子熠終于抬起頭,定定的望著皇帝,一臉認真的說道。
“胡鬧!”皇帝一聽,“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怒罵道:“朕看你是昏了頭了,那蘇懷是什么人,他可是通敵叛國的罪臣,本是要誅九族的,朕看在他之前屢立戰功的份上,沒有讓他的親人受其牽連,更是命人焚毀其兒女所有畫像,對外稱其兒女已然燒死!朕對蘇家已是網開一面,你倒好,還想娶他的女兒?你到底想將皇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父皇,蘇將軍他沒有叛國……”趙子熠本還想據理力爭,可他剛開口,一只白玉茶杯便猛的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他的腦門上。
“住口!”皇帝的臉上青筋暴起,口沫橫飛,“你是要氣死朕嗎?”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實話實說!”趙子熠道。
“好一個實話實說!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他了?看來,朕果真是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皇帝冷冷的盯著他,臉色陰沉得嚇人,“朕今天就把話給撂在這里了,朕已經答應了雅拉公主的請求,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朕答應過的事,豈能出爾反爾?至于那個蘇什么,你想都不要想,若讓朕再聽到蘇家這兩個字,朕定將蘇家余黨一并問罪!”
話罷,老皇帝便拂袖而去,李公公意味深長的朝趙子熠看了一眼,也踩著小碎步追了上去……
趙子熠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趙王府的,他站在門口,看著剛剛換上去的那塊嶄新的燙金門匾上那三個金燦燦的字,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而府中的下人卻歡喜得跟過年似的,一個個滿面笑容的把整個趙王府都重新布置了一番,恨不能把所有的物件都換成新的。
“駱騏,陪本王喝兩杯再走吧!”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趙子熠終于開了口。
曹駱騏見他眉頭緊蹙,知道他心里苦悶,便也就沒有推辭,跟著他進了云霄閣。
幾杯酒下肚,曹駱騏才緩緩道:“表哥,要我說,其實娶那雅拉公主也挺好的,表哥現在圣眷正濃,又廣受百姓好評,如果再加上西州國的助力,說不定……”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趙子熠就不高興的瞥了他一眼:“駱騏,怎么連你也說這樣的話?別人不知道本王的心思,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曹駱騏見狀,不由得訕訕一笑,道:“我當然知道表哥的心思,可問題是,這是皇帝親自賜的婚,表哥根本躲不掉。再說,那清芷姑娘現在是什么身份表哥也是知道的,即便表哥不娶雅拉公主,皇帝也絕不允許清芷姑娘踏入皇家之門!”
“本王一直覺得,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于天下的,等到那時,父王自會同意我們的婚事,只是,不曾想,還沒等到那一天,本王竟被逼迫著去娶另一個女人!”趙子熠說到這里,心里不禁更加煩悶難耐,他舉起手中的純銀酒杯,又接二連三的飲了好幾杯酒。不一會兒,他的臉就漸漸泛起淺淺的紅暈。
此時的趙子熠已有了淡淡的醉意,他頓了頓,突然苦笑了一聲,又悠悠說道:“別看本王生在帝王家,在外頭風光無限,可其實,本王也有許多的生不由己!有時候,本王真羨慕那些普通的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雖然過得平淡,但也能與所愛之人相守到老!”
說完,他又端起酒壺往自己的杯子倒酒。
“表哥!不要想那么多了,人生本來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看開了就好!來,我陪你,今天我們就來個一醉方休!”曹駱騏說著,搶過對方的酒壺,也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喝到最后,兩個人都醉倒了,一起趴在那張松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