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孫紀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輕輕一動,但還是一臉坦然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直到看到修管家從殿門外走了進來,他才神色慌張起來,而童青青,則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老修,你來這里做什么?”孫紀斜著眼睛看向他,眼神銳利。
“孫太尉,對不住了!”修管家瞥了他一眼,就徑自走到皇帝面前,直直的跪了下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孫紀慫恿太子刺殺趙子熠的事情。說完,他把偷偷留下來的證據也呈了上去。
皇帝一看,不由得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孫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慫恿太子刺殺皇弟?”
孫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卻還是被幾個士兵給拖了出去,當場杖殺。
太子早已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他伏地而跪,邊喊著“冤枉”,邊把頭磕得“砰砰”直響,冷汗,也已匯成一條條小溪,順著他的臉頰而下……
皇帝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直直的看著太子,許久才緩聲道:“把太子送到大理寺,等此案查清,再作處置!”
話畢,他扭過頭看向童青青,剛要開口,卻見雅拉公主突然走上前,伏地磕了個響頭:“請皇上恕罪,雅拉有話要說!”
見皇帝點頭應允,雅拉才說道:“雅拉之前誤會阿芷姑娘了,雅拉之所以中毒,原來并非阿芷姑娘所致,而是另有其人,還請皇上查明真相,以還阿芷姑娘一個清白!”
說著,雅拉公主便從袖袋中取出一只疊得方方正正的錦帕,小心翼翼的打開,卻見里頭包著的,依舊是一方錦帕。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她繼續道:“包在里頭的這方錦帕,是我在婢女彩云的遺物里找到的。我已經找陳太醫查驗過了,這方錦帕上,殘存著不少‘鳳凰香’的粉末,而讓我中毒的,正是它!”
“我記得那天,阿芷姑娘使用我的鞭子前,她曾用彩云遞過來的帕子擦手,而正是因為這個動作,才導致‘鳳凰香’從錦帕傳遞到鞭子上。”說完,雅拉公主把兩方錦帕一同放進李公公呈上來的托盤上。
皇帝半瞇著眼睛思忖了一會,才皺眉道:“照你這么說,除了你,阿芷姑娘與那個婢女也接觸到了‘鳳凰香’,可為何只有你一人中毒?”
雅拉公主似乎早就料到皇帝會這么問,她微微一笑,然后又從袖袋中取出一只暗紅色的小琉璃瓶,一同放進托盤里,道:“因為這個,這瓶‘金銀散’也是在彩云的屋子找到的,阿芷姑娘和彩云都提前服用了‘金銀散’,所以沒有中毒!”
“如果真是這樣,那如何能證明此事與阿芷姑娘無關?”皇帝問道。
“回皇上,此人能證明。”話音剛落,就見阿古已帶著一名男子走上前來。那名男子穿著一身粗布長衫,袖口與褲腿都高高挽起,露出粗糙的雙手與破舊的布鞋。
一旁的趙子熠一見那名男子,便情不自禁的蹙起眉。這不正是常往他府里送菜的那名男子嗎,他們在府上還碰過幾次面,那男子嘴角處有一顆碩大的痣,所以他印象很是深刻。
“這人是?”皇帝斜睨了男子一眼,看向阿古問道。
“此人叫田老七,以前是專門負責給趙王府送菜的伙計。”阿古說完便朝那名男子抬了抬下巴:“剩下的你自己說!”
田老七跪在那里,哆嗦著道:“那天草民與往常一樣,正拉著菜去趙王府。可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子里,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一人將草民攔住了。他給了草民一封信,還有兩只小琉璃瓶,一只白色,一只暗紅,”說到這里,他突然瞥見李公公手中的托盤,便指著那托盤上的小瓶子道,“就那只,草民記得清清楚楚!”
“他讓草民把東西偷偷交給一個叫彩云的姑娘,不能讓別人發現。草民本不答應,可他威脅草民,如果不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