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不是王國峰的，那是誰的？”馮真真問。

林陽聽后，很是冷漠地說：“這個，你自己問你妹妹。”

話畢，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林陽的背影，馮真真的那種陌生感越來越強烈了。

她感受到了林陽的成長，成長得那么快那么快，她感覺到已經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感覺，他現在之所以還跟自己保持著聯系，完全只是因為孩子。

——

當天晚上，林陽回到家后，便讓老保姆回家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女兒在一邊玩鬧。兩個女兒時不時問秦鳳嬌與李月娥阿姨去哪兒了。

林陽說，她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偶爾放假的時候可以去找她們，平時她們很忙，無暇顧及她們兩個。

兩個女兒自然是蠻橫地想要讓林陽帶著她們去找阿姨玩。

面對孩子的請求，林陽也有溫柔的一面，孩子好騙，隨便編個理由便哄了過去。而后，便哄著孩子們去臥室睡覺。

待孩子們睡著之后，他從公文包里拿出幾份東城區的文件開始審閱。

晚上十點半，馮真真回來了。

畢竟醫院里面，她父母都過去了，還有很多護工和月子中心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

馮真真看到林陽坐在客廳里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回來了。”林陽低聲問了一句，目光仍舊在手中的文件上。

“……”馮真真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應。

林陽見狀，慢慢移開視線，看向她。

馮真真的臉色很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到馮曉愛這會兒已經出了手術室，便猜想是不是因為知道馮曉愛孩子的真相了。

“你怎么了？”林陽問。

馮真真走到飲水機旁邊，接了杯水喝掉之后，放下水杯說：“沒事兒。”

而后，便要去孩子的房間。

“馮真真。”林陽喊住她。

馮真真？

馮真真聽到他如此喊自己，多少有些詫異。

因為他一直都是喊自己真真的……

慢慢轉過身，看向林陽，“怎么了？”

“問過馮曉愛了嗎？孩子是誰的？”林陽冷聲問。

馮真真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扶著旁邊拐角處的墻壁，微微低首說：“我將你今晚對王家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她，她很震驚……還說你破壞了她的計劃。”

“然后呢。”林陽問。

“然后，我就問孩子是誰的？她不說，她讓我問你，說你知道。但是……”馮真真說著，慢慢抬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地說：“……但是，我不想問了。”

“哦，好，我知道了。”林陽說著，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我想搬出去住。”馮真真忽然說。

“為什么？”林陽低頭看著文件問。

“沒有為什么，就是想。”

“去哪兒？”

“回縣城。”馮真真說。

林陽聽后，當即皺起眉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她：“當初你不是為了大雪、小雪的教育才來到南城的嗎？現在為什么要回去？”

馮真真沒有做聲，轉身便去了孩子們的房間，睡覺去了。

林陽感覺有些郁悶，尤其是想到孩子回到那個破舊的縣城，便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走到房間門口，輕輕推開房門，黑暗的房間里，馮真真坐在床前，雙手扶著兩側，頭微微垂著。

門開時，外面的亮光照過去，她顯得特別孤單而傷感。

“可以不回去嗎？咱們現在很有錢了。”林陽輕聲說。

馮真真慢慢抬起頭，看著林陽站在門前，外面的燈光照著他的后背，將他的身影打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