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寺一處大魚塘邊,鐵箭老僧一只手掌輕盤著手中的佛珠,而另一只手掌拿著一只釣魚竿,雙目渾濁,姿態慵懶,像極了一只午后打盹的老貓。
而讓人詫異的是,鐵箭老僧的釣魚竿上,卻并沒有魚餌,只是綁上了些許雜草,像是隨手從路邊拔起的雜草一樣
鐵箭老僧身后,忽地笑雙手正捧著些許雜草,彎了點腰,一聲不吭的默默站在鐵箭老僧身后,像是一個護衛一般。
“說說吧,這半個月你去哪了?怎得今日來見我的時候身上還有些劍傷,是誰干的?”
雖然姿態依舊是那般慵懶,可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鐵箭老僧的語氣明顯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
忽地笑有些猶豫,過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開口,說道“徒兒奉了執金司的命令,帶了一隊人馬去了商州一處縣城”說到這里,忽地笑再次猶豫了起來
“繼續說下去”
而鐵箭老僧卻沒有管那么多,平淡的回答道
忽地笑閉了閉眼,長舒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道“刺殺周王府世子,周不疑”
而此時,聽到這里的鐵箭老僧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神瞬間閃了一閃,可惜忽地笑這時候正背對著他,這才沒有看到自己師傅眼神的變化
看到自己師傅并無反應,忽地笑放下了心,繼續說道“在那座縣城,徒兒遇見了李家那個老頭子的弟子,苦木,和皇室供奉姬無影,徒兒與那苦木交手了兩次”
“結局怎樣?你贏了?”
鐵箭老僧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釣魚
而忽地笑苦笑一聲,道“第一次交手,徒兒是近身與那苦木交手,可是卻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下風”
“這是自然,那老禿驢再怎么說也是我南離劍圣,教出來的那個苦木怎么著也學了他的些許花架子,近身年輕一輩恐無他敵手,你敗了自然,那第二次呢?”
忽地笑面色殷紅,咂了咂嘴,回答道“第二次是徒兒先手偷襲,三珠箭起手,可是卻被苦木躲了過去,最后徒兒使出了師傅您的五箭葉,配合執金司的那一隊人,才敗了他”
“然后,你還受了傷?”鐵箭老僧握著佛珠的那一只手驟然發力,竟是捏的佛珠碎成齏粉,唯獨一只珠子完好無損,落進了池塘。
忽地笑見到自己師傅這般作態,連忙跪下,惶恐的說道“徒兒,徒兒也不知那苦木的劍道已經臻至大成,徒兒明明第一次與他交手的時候,他并未有這般實力的”
“哼!”
鐵箭老僧不慌不忙的起身,轉身怒目看向趴在地上的忽地笑,怒意說道“你怎知道?你怎知道?”
鐵箭老僧一拂袖,周遭四處頓時狂風大作,猛地一吹,竟是讓那苦木遭受不住,仿佛被人用力來了一拳,狠狠的被擊飛遠處,直到身子砸到了一只老樹上,身子這才落下
而這時的忽地笑好似感覺自己身子的幾處骨頭都被打折一樣,頗為費力的爬了起來,十分費力的喘了幾口粗氣,可看向鐵箭老僧的眼神卻依舊不變
忽地笑雙瞳一縮,拱手且用盡全力的對著鐵箭老僧喊道“是徒兒錯了,徒兒不該把一場勝負的結果交給自己的愚蠢來評判的!“
鐵箭老僧原本怒視忽地笑的目光慢慢的褪了下去,最終恢復了原本那般渾濁無神的目光,盤腿慢慢坐了下來,那只空了的手對著忽地笑伸了伸手,平淡的說道“過來吧,好好的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地笑看見自己師傅消了氣,點了點頭,顧不得自己身體被剛剛那一瞬而遭受到的傷勢,拖著腳步緩緩的走到鐵箭老僧跟前,慢慢對著鐵箭老僧訴說著
而另一邊
金陵城皇城內
一身官服打扮的青檀叫住了剛剛下朝的周敦頤,兩人走到了皇城內一處無人的角落里,還沒等周敦頤開口詢問,青檀則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