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督,之前的幾份參奏依然有效,若是追究起來,徐家可不只是出征不力了。那很可能是勾結塞外之罪了。”徐奉驚怒,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勾結塞外?這種罪名不只自己一家會被當街處斬,還會殃及那群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他們無論生死,所有人都會被永遠烙上這個名號。
“老夫可是先皇定下的總督!豈容這等污蔑?王上真是不分忠奸!”徐奉渾身顫抖著,再也不顧什么禮數,慶王絲毫不在意他的無禮,繼續道“只要你徐總督同意彈劾項家,我便知道你們并非結黨營私,你徐總督也只是擔不起總督一職被撤罷了,你看怎樣?”
他仿佛看見了項家滿地的鮮血,仿佛看到了戰場上那群兄弟們的鮮血,他們每個人都是為了慶國拼盡了全力啊。
戰了一輩子的徐奉跌坐在了大堂上,他戎馬一生,剛強了一輩子,從未灑過淚,一心盼望著可以在慶州安定。突然在這時哭了,挺了一輩子的脊梁骨倏然折了。
徐奉站在殿上大喊一聲,徒手劈斷自己一條腿骨。
“徐某自斷一腿,求王上,放項家一條生路。”
那日大雨傾盆,項家被抄家,發配到慶國邊界。那里是慶國有名的魔鬼城,環境蕭瑟,四處是饑民,哈赤蠻的侵襲更是家常便飯。項家一家文人,根本無法活下去。
項家徹底被逐出了慶州,而他徐奉所謂的活下去,便是武功盡廢,帶著背叛友人的屈辱,痛苦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