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珺悄悄將紙團(tuán)藏入袖口,向慶王行禮告退。一出殿外,冷風(fēng)立刻鉆入領(lǐng)口之中。
“公主殿下萬?!睉c王派給她的侍衛(wèi)早已等候她多時,他弓著身子賠笑道“在下一直仰慕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果然如傳言中一樣天姿國色,‘慶國第一珍寶’來形容殿下再合適不過了。請您賜名,您看不如在下叫墨如云如何?”
小珺十分想打斷他的阿諛奉承,她微微側(cè)過身看向他。那人也身著白衣,與墨云有著幾分相似,甚至五官更加精致一些,精致的有些油膩了。
“你仰慕我什么?”小珺眉心一蹙,沒好氣問他。
“公主殿下當(dāng)然什么都厲害,何人不仰慕您?”
在小珺眼中,他比不上墨云半分。這個人滿面討好之色,年紀(jì)輕輕,卻與朝廷上那些老油條毫無區(qū)別。
“你叫山寨吧”小珺冷冷一笑,找來這么個替代,還真是難為慶王了。這世上哪有什么人能替代墨云?墨云身上的那份冷清傲骨之氣,是無人可替代的,她從見到他第一眼起,心中便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山寨好,公主殿下果然有學(xué)識,以后在下就叫山寨了?!?
她嘆了口氣“好了,走吧?!?
公主府內(nèi)殿,小珺坐在火盆旁,展開墨云塞給她的紙團(tuán)。
“殿下不必?fù)?dān)心我,我正可以趁這些時日調(diào)查?!毙‖B微微舒下一口氣,不安的情緒剛放下,隨即而來的則是那強烈的空蕩感。
熟悉的寢宮似乎都變得不再溫暖,小白窩在小珺懷中熟睡著。
新侍衛(wèi)山寨被小珺打發(fā)到了外殿守著,她一點都不愿看到這樣一個油滑的嘴臉替代墨云。
“小白,你說他在那邊會怎樣呢。”她將下巴抵在手上,望向窗外飄著的雪花。
大殿中,慶王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局,想滅墨云本原本就是手一揮的事情,但殺了他又有何用?找出主使才是關(guān)鍵,何況也并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那侍衛(wèi)真的是刺客。
這樣一來一舉兩得。卉妃被誣陷,定會使出全力將實情逼問出來,即使問不出什么,也會找出破綻。公主府上原本派去的下人如今幾乎都站在了公主那邊,那么就再派了一個人去盯著她。
卉心殿中卉妃對著鏡子惡毒的笑著。門外那名從公主手上得來的門侍,正身著單衣立守在門外。當(dāng)然自己暫時還要留他一命,他可不能這么快就死了。至少,先把那齊小珺解決了再說。
墨云靜靜的站在那里,指尖凍的通紅,這樣的寒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夜已深,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身上一暖。是小珺,她伸手將厚實的狐毛披風(fēng)裹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來了?”他略有驚怒。
“我”小珺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她擔(dān)心的無法入睡。
“不要讓人看到你在這里?!彼f。
“現(xiàn)在不會有人的,我通融過了禁軍,今晚他們不會在這邊巡視?!?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彼麌@了口氣,不忍心苛責(zé)她。
她伸手貼上他冰冷的臉頰,那溫度,與結(jié)起的冰霜沒有什么分別,雙眼卻仍是那般溫潤。小珺的眼簾猛地一垂,又剛剛好落在他頸邊露出的傷痕上,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從這里出去,但一想到還有那么多人還需要我站在這里,我就沒有辦法離開。”她的手滑了下去,轉(zhuǎn)身靠在了墻邊,“我還是不夠強大,若是我也可以繼位登王便好了?!?
“那么,就這樣做吧。”他開了口。
小珺驚詫的從墻邊離開,她不可思議的看向墨云,“你說什么?”
“去做你認(rèn)為對的事情。如今,慶國民不聊生,一直在等待著一名新的君主出現(xiàn)。還記得你手上的徐家令嗎?如今你既有兵權(quán),又得民心,最重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