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的引線被點著,燃起的火焰充斥在她早已空白的腦海中,意識的遠處一個聲音不聽的響起,警醒著她:
不可以,不可以,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待小珺清醒過來時,她仍伏在墨云的肩頭,他用衣衫將她濕冷的身體裹進懷中。“墨云”她張了張口,想要動身,卻感到下身一陣灼燒似的疼痛。
“你怎么樣了?”他的聲音近在耳邊,她一瞬間明白了過來,輕輕的抽了一口氣。“對不起,你中了神花塚,只有這樣才是唯一的解藥。”他的聲音有幾分暗啞。
小珺倒吸一口冷氣,她努力聚焦著目光想要看清他,卻連這樣的氣力都近乎沒有,小珺無力的推搡著他道:“那那你快走,禁軍很可能會趕來,你快走!”
“殿下,我逃不掉的。”他將她的手拖在掌心,寫下兩個字。
小珺這才將他看的清明,他的面色蒼白,臉頰處卻泛著幾分潮紅,耳垂近乎透明,眼下淡淡的烏青,那一雙極美的眸中滿是溫柔。
她想起,昨晚是他的毒發之日。
很快,遠處的禁軍破門而入,他們將小珺從地上攙扶而起。小珺仍是昏昏沉沉,想站穩都困難,視線更是忽明忽暗,眼睜睜看著他被趕到的禁軍帶走。
“放開他”她對著身旁的侍衛又抓又咬,卻全然使不上半分力氣。她以為自己的聲音足夠大,足夠憤怒,卻不知那聲音悶在沙啞的喉中,虛弱的難以聽清楚。
“你們放開他他救了我…”她的吶喊埋在了人群中,想掙扎更是毫無用處。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她的眼淚淌入了耳窩中,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主府上,小珺噩夢不斷,她口中囈語著,眼皮跳動著。突然一口氣抽了上來,她從榻上驚坐而起。
寢宮空空蕩蕩,只有她一人,她哆嗦著跳下床火速披上衣服出了去大喊著來人。公主府的下人們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她面前,小珺一眼便看到了小梅,二話不說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為何要害我?!”
下人們大氣不敢出,此時的小珺眼中冒著怒火,如從地獄走來的一般。小梅被她一掌打的半邊耳轟隆隆響,接著又是一巴掌,鼻血流了出來。
“你們都退下!”她一聲令下,僅留自己與小梅兩個人。她一步步移動到小梅身邊,整個人仿佛都垮下來了。
“你把我騙去下藥,還去叫的禁軍。你可真厲害啊…”小珺俯下身盯著小梅。
卉妃既然給小珺下了這種毒,必然是希望借此來威脅小珺,所以突然趕到的禁軍只可能是小梅這個叛徒叫來的。
“你之前說你阿婆與妹妹還在置留區,希望我能幫你,可你轉頭就去幫卉妃給我下毒!”小珺嘴唇與睫毛止不住的抖著,“我讓你留在離內殿最近的地方,何其信任你,你為何要背叛我?何時虧待過你?”
小梅的臉上除了兩道巴掌印,慘白一片,她跪在地上抬起一雙眼對小珺道“你是沒有虧待過我,但我恨你,就像恨他們一樣。”她的聲音格外平靜,仿佛在陳述著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為何你一出生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我,我的一家卻只能指著你的施舍活著。”她的眼睛空洞在臉上,一片灰白。
“可我將你從卉妃的苦海救了出來,我一直都沒有把幫助你當作施舍,我一直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我不圖你回報我什么,可你為何還要這樣害我?”小珺不可置信道。
“不,你沒有把我從苦海中救出。這里人人奉你為珍寶,你高高在上的樣子,把我拉入了另一個苦海。”小梅搖了搖頭,始終平靜的說著:“現在,你再也不是什么慶國的珍寶了,你不過是一雙破鞋,而那個你愛的人,把你變成破鞋的人,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很痛苦吧,公主殿下。”
小珺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