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軍的隊伍已出發,跨過慶州,一路向西。
一個寂靜的雪夜,墨云將一封密信系在信鴿腿上,將它放了出去。在地牢的那一天,他收到那張密信時,便料到了是這個結果。
行軍已半數路程,還要再行兩天一夜。
突然,他警覺的感到背后的寒芒破風而來,他舉起手中的刀輕易便檔住了對方的攻勢,來者體型較小,他一只手握住對方執刀的手腕,一用力便把那人扯到了身前。
那人的個子不高,十分嬌小,頭頂也僅到他的肩膀。他一只手死死將對方的手腕反剪在背后,一只手用刀鞘抵住了對方的脖子。
“什么人?”
那人試圖扭動身子,卻被他的刀鞘更加死命的抵住了脖子,不得不揚起頭。墨云心頭猛的一震,刀掉在了地上,那是一張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是我墨云!”
小珺早已混入慶軍之中,一直默默的跟著行軍的隊伍,直到無法回頭,這才趁夜深,找到墨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警覺。
“殿下”他一驚,手輕輕撫上她的脖頸“抱歉,沒弄疼你吧?”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被扣在掌中的手腕那樣纖細柔軟。
她又亂來,墨云輕嘆一口氣,懲罰似的狠狠的攥了一把她的手腕,接著一把甩開。
小珺穿著一身慶軍裝,攜著滿身風霜雨雪的氣息。
“你為何跟來?!彼夹木o蹙,近乎想要對她發火,沉聲道:“你可知道戰場并非兒戲?”
“我當然知道,但我有辦法扭轉戰局。”她邊說著邊拿出一張圖紙,那是出發在即時收到徐家寄來的詳細形勢。
“已經到了這里,再想將我趕回皇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彼髲姷难銎鹉槨?
“疼疼疼”
臉頰被他重重的捏在手中,墨云忍著發火的沖動道:“你為何總是這般倔強?”
兩邊的臉頰都被他捏著,小珺嗚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你可知即使你不出面,這一仗也是躲不過的?!彼哪橆a如此柔軟,他上癮了似的捏著。
“你啊,總是什么都要獨自去背負?!彼麌@了口氣,放開了她被捏的紅紅的臉頰。
“你不也是如此嗎?若是你,你也一樣會如此的。倘若我珍視的人都平安,我當然愿意逍遙快活??赡阍谑苤为z之苦,我又怎能留在府上安心等待,或是去享樂呢?若我要稱王,當然要先學會如何去肩負責任。何況我不是還有你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是,為了山河安定,為了我唯一的殿下,我萬死以赴?!?
“什么?小珺跟著慶軍一起去了邊境?”慶王的太陽穴一跳。
“是是”公公被慶王的聲音嚇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慎撞的一旁的火盆一聲響,那聲音真叫他膽顫。
比起慶王更頭疼的則是余大將軍,本來帶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三皇子就夠了,如今公主竟也出現在了自己的軍營,干脆將整個皇城都搬來算了!
反正他這名將軍也當不了許久了,只是苦了那群慶兵。
小珺這些日聽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別以為你是公主,就會在這里受到照顧!”
余大將軍本是正眼都不想給她一個,直到她交給了他一張完整的地圖,才對她的態度微微轉變下來。
“你的這張地圖可是從徐家軍那里得來的?!彼麊栃‖B。
小珺點點頭,她執筆在拜科城邊界的一座山上畫上一筆道:
“此地乃重點,是最易攻下之地,只要破了此地,我們便可攻入城內?!?
余將軍眉心不展,邊捋須邊搖頭“即使破了此地,也極難攻入,哈赤蠻向來越挫越難攻。破了此地,只會有更多的援軍趕到,而我們僅有兩支部隊,這樣太冒險了。”
“有一句話: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