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從未認(rèn)為韓姑娘愚笨,但這次真的是您錯怪了太子妃。”何熙緩緩道,“御醫(yī)告訴吾,這香囊里的苜玫粉會使人過敏起紅疹。可這樣?xùn)|西,只有舜國才生產(chǎn)。太子妃一個慶國人,才剛來這里沒多久,怎么會知道這些呢?”
何熙其實是有點喜歡韓姝的,在他眼中,韓姝溫柔善良,待人有禮,也許這樣就是喜歡了吧。這樣的女子對于自小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何熙來說,就是她表現(xiàn)出來這種知書達(dá)理的樣子,他從來都看不懂這其中的小心思。
在他眼中韓姝真的只是錯怪了太子妃而已,但太子妃強忍著落淚的模樣也讓他有所不忍。
“太子妃十分聰穎,見多識廣。想要知道這些也不是什么難事。”韓姝垂眸下睫毛。
“同太子妃接觸下來,吾心覺她并不像那樣的人,吾只希望不要有誤會。”他道。
“何公子很明事理,姝兒很是佩服。”韓姝臉上掛著笑,“對了,姝兒以后可以稱呼你熙哥哥嗎?”
何熙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有禮的向她俯身。
韓姝恬靜的笑了笑“哥哥你可以幫姝兒個忙嗎?”
“韓姑娘盡管開口便是。”
“不要將太醫(yī)的話傳達(dá)給太子殿下可以嗎?姝兒已經(jīng)麻煩他太多次了,不想他再擔(dān)心了。”韓姝微微蹙眉,無比動人,這樣的表情沒有人可以拒絕。
何熙猶豫了幾分,作為忠臣,他的道義便是不能向太子殿下隱瞞任何事。
“抱歉韓姑娘,吾為臣,須告知太子殿下一切事務(wù)。”
東宮里,小珺本想趁著無法見人,躲在宮中練練刀法,戰(zhàn)爭就要打響了,說不定她又要偷偷跟上去了呢。哪知還未執(zhí)起刀,便被人召去見真女。
來舜國這些日,小珺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真女雖然只是個類似宗教祭祀一樣的職務(wù),但在舜王眼中,此人異常重要,地位比朝中任何一名大臣都要高,甚至堪比皇嗣。
小珺心里一千萬個拒絕,卻又不得不去。不知為何,這個名叫白子禾的女子讓小珺沒由來的感到恐懼,那不是一種迫于威嚴(yán)的低頭,也并非是惹上麻煩的閃躲,是單純的一種使人不寒而栗。
小珺前前后后也見識過了不少人,不少事。但這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更像是一種對待未知事物的恐懼。
白子禾是祖神寺的真女,她留在皇城的目的便是為了祖神。她的瞳孔顏色很淡,接近灰色,在那淡色的眼中始終隱隱透著一股對某種東西非常深的執(zhí)念與瘋狂。在小珺心里她就是個邪教頭目,可偏偏舜王又那樣相信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祖神”。
“你來了。”
祖神廟的正中心,白子禾等待小珺已久,她淡色的眼眸異域感十足。
“你如今已是舜國太子妃。”她的目光落在小珺長滿疹子紅撲撲的臉上,眉都沒挑一下,表情始終是冷淡的。
說是不在意,不如說是根本不把小珺這個舜國太子妃,慶國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既然是太子妃,是否愿意繼續(xù)接受祖神的祝福?”她的語氣始終不帶任何色彩與溫度。
小珺心道一句“又來。”,她才不想與這個邪教沾惹上半點關(guān)系。可表面卻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拒絕。
不對啊……她一個太子妃怕她做甚?
思索片刻,小珺有禮道:“謝白姑娘的好意,本宮始終是慶國人,慶國只認(rèn)佛教,請恕本宮拒絕。”小珺甚至沒有用真女來稱呼她。
什么“祝福”?老子絕不入那邪教。
真女定定的看著她,既不怒也不笑,就這樣盯著她,盯的小珺渾身發(fā)毛。
直到小珺越發(fā)不自在,臉就快繃不住時,她才保持著機械似的語氣道“也罷,祖神只祝福對的人,但你不是。”
這只是一句陳述句,但不知為何,在小珺聽來,仿佛是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