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夢。”小珺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門被輕輕推開來了。
“姐姐”阿末端著一個木制的盤子走了進來。
“哥哥還沒有醒來嗎?”她邊說邊走上前給墨云把脈,脈象依然平穩,只差醒來的那一口氣了。
小珺搖了搖頭,阿末在小珺身邊坐了下來,拿出紙筆記錄著,事實上,以記錄來看,墨云體內的蠱毒有明顯淡化的趨勢,但同樣身中蠱毒的阿午卻仍需解藥。
“姐姐,你看。”阿末將記錄遞給小珺,“從這一段時間開始,他的蠱毒就一直在減弱。”
小珺蹙起眉仔細回想著,從阿末的記錄來看,記錄上,每次他的蠱毒減弱都是在一個時候,那便是被自己飲血過后。但小珺無論如何都沒有勇氣告訴阿末這件事,直到現在她仍是隱隱的有著嗜血的沖動。
“有沒有可能是失血的緣故呢?”小珺問她。
“不太可能,若真是這樣簡單,蠱毒早已解開了。”阿末撓了撓頭。
那會是什么原因呢?小珺思考著。
“其實我在想,這會不會與藥物無關呢。”小珺道,“我的意思是,也許這是什么詛咒或是其他的什么因素。”
阿末一點點抬起頭,她瞬時茅塞頓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是啊,也許蠱毒消退的那幾日,他正巧碰上了比這種所謂的蠱毒更厲害的東西。我去找找師父的記錄。”阿末立刻站起身,跑出房間,正面撞上了四月,她連連道著歉飛快的跑了出去。
“王上”四月向小珺行禮。
小珺破開一笑道:“你別這么叫我。”,那個笑十分的勉強,四月靜靜的注視著她的樣子。
她從來都沒有變過,永遠藏著那些負面的情緒。而現在,她身上的這種情況愈發強烈,四月甚至隱隱感受的到她一直壓抑著些什么,他開始擔心起小珺來。
直到第二日深夜,阿末捧著一本記錄找到了小珺。
“姐姐,我們猜的的沒錯,師父曾有過記錄。”
這些日,百姓與朝臣們在為新王同西舜聯手一事爭論不休。信使快馬加鞭將慶國王城的信送了出去,小珺已經做好了決定,現在她必須與瑾朔聯手一同討伐舜國。
一方面,她在上次借兵時就已答應了瑾朔日后幫他討伐舜國的要求。
還一方面,她也想趁現在除去祖神教徒這個后患。
現在又多了一條,她要徹底弄清楚這個祖神,也許這樣就能徹底讓他,讓他們都從鬼門蠱毒中解脫出來了呢。
小珺走上了城樓的最高處,望著高臺下忙碌的人們,炎炎夏日,慶州大街上再次擺起了各色小攤。
“這就是你想讓我做的嗎?現在,我都做到了,你何時醒來呢?”
大街上,有人高聲議論著新慶王作出的決定是多么大逆不道,果然女人就是不行。
“我現在坐上了這個位置,但仍是有很多人不愿聽從我的,他們為何那樣愚鈍無知?”
夏日金色的暮光輕撫著小珺的側臉,她的臉上早已褪去了所有稚氣,略顯英氣的鼻梁直挺在面中。
“你知道嗎?雖然我已坐上了這個位置,可我一點都不留戀什么至高的權利。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愿望,那便是可以不顧一切,光明正大的與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