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了一夜,慶州的地面積起一層薄雪,一家宅邸前掛起了白布,屋內滿是凄厲的哭聲。當晚,慶國所有朝堂官員幾乎全員整夜未眠。新慶王,當街殘忍的誅殺了吳家獨子,而原因更是荒謬,僅僅是因為那攝政王妃——趙氏。
吳家為五朝元老,一直在朝中兢兢業業,家中的孩子上戰場也死的七七八八,唯獨剩下這個孩子,卻落得這么個下場。而新王當時的表現,也坐實了一個傳聞,新王有著旁人沒有的力量。趙氏流落紅鴛樓與朝中很多人都脫不開關系,一時間人心渙散。
深夜的大殿內,小珺一壺又一壺酒下肚。
“我做錯了嗎?”她醉醺醺的開了口。
“......不,你沒有錯。”墨云不知如何回答,她沒有做錯,但太過莽撞。事已至此,朝中人心必散,難以挽回。
砰——————
酒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一片,小珺跌跌撞撞的從王座上站起身,她指著窗外吼道:“趙筱筱做錯了什么?錯的本來就只是齊洺!她一名女眷被命運左右,就該被如此對待嗎?那些人統統罪無可赦!我沒有錯!誰都別來指責我!”
“小珺你別這樣...”墨云想要上前攙扶她跌跌撞撞的身子,小珺卻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你也是...”小珺充滿怨氣的盯著墨云“你提議讓我繼位,卻又離開我那么久,回來了,又突然和我提趙筱筱。”她也知道這些是混賬話,可仍是不自覺的將一灘苦水吐出。
“對不起...”墨云嘆了口氣,收回了僵在空氣中的手。
“我該怎么辦?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我究竟該怎么做?有沒有什么辦法給我一條可走的路。”她一點點走近窗邊,眼淚淌了出來,無聲的留著。突然,身后一暖,墨云從身后抱住了她。
“無論是你的什么選擇,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后,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小珺緩緩轉過臉去看他,月光映在他的側臉,那如此熟悉的聲音都如同鍍了一層月光。
清晨,小珺掛著濃重的黑眼圈上早朝,朝堂上僅剩稀稀落落的幾名朝官。果然是這樣,她在心中淡笑一聲。
“王上,再這樣下去怕是不行。”一名朝官道,小珺認得這名朝官,他曾是軒兒身后懷元司的人,他繼續諫言道:“首先,您當眾處決了吳家長子這件事影響太大,許多元老都對此事十分不滿。其次,對于趙氏,恐怕其中許多人都脫不開關系,這種恐慌只會使他們與王上不再一心。現在民間已開始有了不少傳言,這樣下去,將會有非常嚴重的后果。”
“你說的我都知道。”小珺淡聲道。
朝官繼續道:“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處理掉趙氏,將此事推給他人,并且立刻下令封掉民間所有對您不利的傳言。比如,派人在百姓間勘查,一經發現絕不姑息。”
小珺蹙起眉心道:“趙氏有恩于我,絕不可殺,將事情推給無關的人我也無法做到。何況,濫殺百姓這樣的行為,與齊洺和先王又有何不同呢?”
“王上...此事已是沒有余地了……”他重重的磕著頭。
就在此時,一名禁軍首領面帶焦灼的走了進來:“王上,慶州出事了…吳家太太...在城墻下自刎了...”
小珺猛地站了起來,頓時感到一陣陣眩暈,她顧不上頭痛,迅速趕到了城墻下。城墻腳下站著一名老人,他正是吳老,吳老正惡狠狠的瞪著她,而吳老的身后站著一群朝臣。
“王上,給吳老一個交代吧,這樣我們也安心了。”一人開口道。
是的,他們在逼迫她表態,他們深深的畏懼眼前這個女人,她有著旁人沒有的力量,還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僅僅因為那趙氏,她就敢當街殘忍的誅殺五朝元老的獨子。
本以為慶寧公主就是個女子,能有多大能耐,還不是隨意拿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