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四少爺屋子外的回廊上支了爐子,陳杳把藥拿回來,就上爐煎藥,即便敞開的,季清寧也難忍受刺鼻藥味兒,煎藥的活只能交給顯國公府丫鬟,她遠遠的看著。
藥煎好,溫玹直接讓丫鬟端進屋,喂趙四少爺服下。
丫鬟端著藥,呆呆的看著季清寧,“寧大夫不進屋嗎?”
“我近來聞不得藥味兒,就不進去了,”季清寧如實道。
這話把院子里丫鬟婆子都聽懵了。
還有大夫聞不得藥味兒的……
大夫不是一天不跟藥材打交道都不習慣嗎?
難道醫術高到一種境界就會這樣?
丫鬟沒敢耽擱,趕緊端藥進屋,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藥給趙四少爺灌進去。
一碗藥進肚,不到一刻鐘,趙四少爺發紫的嘴唇就淡了不少。
季清寧上前給他把脈,道,“命保住了,但這藥還要吃三天。”
趙大太太連連點頭,向季清寧道謝。
剩下的事一般大夫就能搞定了,季清寧轉身要走,趙大太太送她出門,一路上都在道謝,畢竟救的是她兒子,她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前幾年病故了,膝下就剩一個小兒子了。
要是小兒子也沒了,她真的不用活了。
趙大太太一番話,季清寧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她本不欲多管閑事,做大夫的職責是治病救人,其他的不該她管。
但她也即將做母親,趙大太太的眼淚,讓她心軟,季清寧就多說了兩句,“雖說這天氣有蛇很正常,但咬傷令郎的毒蛇……。”
頓了頓,季清寧道,“我看在煜國公府平老夫人的面子上多說一句,有空的話,趙大太太不妨找個擅長抓蛇的人問問。”
趙大太太臉色一僵。
寧大夫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兒子被毒蛇咬傷不是意外?
是有人想要她兒子的命?!
趙大太太只覺得渾身冰冷,像是在冰窖里呆了三天三夜一般,從心底到骨頭都在打寒顫。
季清寧能說的就這么多,說完,就和溫玹離開。
趙大太太被季清寧說的話震到走不動路,是顯國公府管事的送他們出府的。
陳杳趕馬車過來,季清寧上馬車后,溫玹上去,然后才上了一步臺階,他眉頭一皺,往遠處一瞥,一男子慌張的躲起來。
溫玹的神情,季清寧看見了,道,“怎么了?”
“被人盯上了,”溫玹進馬車道。
季清寧眉頭打結,道,“我來顯國公府的事,應該沒什么人知道吧?”
雖然顯國公府老夫人到了煜國公府,但寧大夫會不會答應救人,別說顯國公府老夫人了,就是平老夫人都沒這個把握。
這跟蹤她的人必然是煜國公府的人無疑。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蹤起,要看到她上馬車,卻沒見到她下去,而是寧大夫,不難猜到是她。
溫玹知道季清寧的擔心,道,“來的時候沒發現有人。”
陳杳過去抓人,回來請罪道,“爺,屬下無能,讓他跑了。”
溫玹眸光一縮,“能從你手下跑掉,來人武功不弱。”
陳杳不敢追遠,但對方武功確實不錯,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查寧大夫的下落?
溫玹道,“去城南的莊子。”
陳杳應下,坐上馬車,然后就直奔城南。
本來季清寧在馬車里把男裝換下就能回府了,現在只能到城南的莊子,然后再換衣服。
城南的莊子修建的比合并后的季家小院還要氣派,小院給了季家,藏身小院的那些暗衛肯定不能留在季家,都安置在這座莊子里。
不過再氣派,和煜國公府也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