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跟著他來到一個房間,據說這就是那位山大王的臥房,里面的擺設也沒什么特別的,床鋪,桌子椅子都有,倒是挺寬敞的。
那個小賊出去沒多久,就有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把手里端著的飯菜放到桌上,低低地說道:“姑娘慢用。”
這土匪窩里居然還有女人?蘇阮覺得驚奇,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人。
就見這女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個子不算很高,身子骨也很瘦小,模樣倒還清秀,就是臉色不太好看,不是說她長得難看,而是那干凈的臉蛋上,隱約透著一股頹喪絕望的意味。
那女人想退出,蘇阮叫住了她,“你也是這山上的人嗎?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小聲說:“我叫杜鵑。”
“杜鵑?這名字好聽,是真名嗎?”
女人點點頭,“因為姓杜,我爹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哦。”蘇阮低頭看了看飯菜,比在張家吃的可好多了,還有肉。晚上還有一陣硬仗要打,得多吃點東西儲存體力。
她看了看杜鵑,“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和我一起吃吧。”
杜鵑像是驚嚇到了,急忙擺手,“我吃過了,姑娘一個人吃就好。”
蘇阮看了看她,心里有一些猜測。白天那群小賊說過,山上前些日子搶來一個女人,等到自己過來,就可以跟老大求著把那個女人賞給底下的人。
莫非,就是杜鵑?那也太可憐了。
蘇阮一直覺得,天底下的罪惡很多,但色就是原罪。男女天生在體力上就不平等,女人只能是扮演著被欺負的角色。
如果男女位置調換,那受欺負的就不一定是誰了。試問,哪個男人不是女人生下來的?可是他們還是恃強凌弱,天理難容。
殺人放火她可以不去管,但涉及到自己最討厭的這件事,她一定要管。如果真是這個杜鵑,那么走的時候就把她也帶走好了。
她吃飯準備著一會的戰斗,那邊杜鵑則沒有離開,而是呆呆地望著她。
過了一會,蘇阮忍不住了,問道:“你怎么一直盯著我?”
杜鵑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姑娘別介意,我只是覺得你太好看了,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怎么也被他們擄到這里來了?”
“唉。”蘇阮嘆了口氣,倒也沒說實話,“我家里把我賣給一個殺豬的,今天是我過門的日子。我們路過山下,就被他們給劫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原來姑娘也是苦命之人。”杜鵑喃喃說了一句,幾番猶豫后道,“姑娘……”
蘇阮納悶,“你想說什么?”
杜鵑欲言又止,又返回門口看了看門外,附近并沒有人看守,只在院子大門那里有幾個人,聽不到屋里的談話。
她這才關上門,來到蘇阮身邊,壓低了聲音:“姑娘,一會我把人引開,你尋個機會逃脫了吧,留在山上會受什么罪想必你也清楚。你還這么年輕,又這么漂亮,不應該是這種命運。”
蘇阮一挑眉,沒想到杜鵑還有一些俠肝義膽呢。她也壓低了聲音:“你為什么要幫我?你是不是也是跟我一樣被他們劫上山的?”
杜鵑點點頭,想起自己的遭遇轉瞬間眼睛就紅了,“我跟爹爹出門走親戚,半路上碰到這伙人,把我爹爹打了一頓,把我們帶的東西都搶走了,見我還有點姿色就把我也帶上來了。
我來這里已經快一個月了,每天都是生不如死。本來想要尋死,可是總有人看著我。我不想讓你跟我一樣受苦,姑娘,你信我的話趕緊跑吧,不然你會后悔的!他們根本不是人!”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半邊袖子滑落,露出一小截手臂,蘇阮看到那手臂上左一塊青右一塊紫的,不用想也知道杜鵑受了怎樣的折磨。
女人最是見不得這種事,她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