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就在車里把解藥涂到了半邊臉的那道傷疤上,涂完之后待了一會,原本粉色的“解藥”就變成了白色。
她用一條手帕把那些粉末給擦掉,那原本慘不忍睹的疤痕,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臉蛋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甚至連色差都沒有。
不管怎么說,看到女兒這樣,做父親的還是高興的,笑呵呵地拉著女兒說起了話。
一旁的宋瑾皺著黑眉看了一會,似乎明白了,扭頭又看向對面的人,“所以……在山上的那個,才是本來的你?”
蘇阮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道“疤痕”,搖搖頭,“不是,都不是。”
這個身體原本就不是她的,無論她是哪副樣貌,都不是原來的她。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她是蘇阮,魂穿而來想在這里好好生存下去的蘇阮。
宋瑾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他并不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有什么不好,想看漂亮的姑娘,這世上太多了,比山上的她還漂亮的也不是沒有。
他要的就是這個人,這個想法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唯一看不懂的也是這個人,她的身份明明就只是一個農家女而已,就跟旁邊的杜鵑沒什么兩樣,但是她們又差得那么多。
天生神力就不必說了,有時候她眼中的情緒,還有她的言談舉止,和杜鵑真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覺得她很特別,想要更多的去了解她,想要讓她開心,而不是經常漠然地,仿佛什么都置身事外一樣。
仔細想來,大概只有在拒絕自己提親的時候,她才透露出了最真實的樣子來,那樣的她很可愛,很有活力。
面對這些,宋瑾選擇不去問,問了也沒有結果。若她想說,早晚會說的。
車子走了很久,天很晚了,才來到滿倉村所在的鎮上,這個地方有個很美的名字:桃林鎮。
馬車外依然是北風蕭蕭,即便是鎮子上,到了這個時候也早就漆黑一片,只有幾家客棧的門口還挑著燈籠,隨著陣陣的北風飄飄搖搖。
馬車在一家客棧的門口停下,牛軻廉的聲音在車廂門口響起:“公子,到地方了,下車吧。”
車門一開,一股子涼風就灌進來,吹的人一哆嗦。
宋瑾就坐在門口,趕緊把自己的披風遞給蘇阮,“穿上吧。”
蘇阮看了看他血色無多的臉龐,“還是你留著吧,我很抗凍。”
抓著披風的手一緊,宋瑾默了一下,轉身把身邊的一條狐貍毛的圍脖遞給她,“不能拒絕。”
看他的架勢,自己再拒絕,可能他會親手把圍脖給她圍上。蘇阮也就接了過來,“謝謝。”
圍上圍脖,頓時暖和了許多,四個人紛紛下了車。此時,客棧里的人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出來的是一個伙計,穿著灰色的襖子,兩只手團在袖子里,縮著脖子,一張嘴呼出的全是白霧,“幾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子騰走過去交代了幾句,伙計忙點頭,“快里面請吧,外頭冷!”
魚貫進了大堂,已經這么晚了,大堂里也沒有其他人,只有柜臺上點了一盞燈。
伙計引路,把幾個人領到了后院,這地方還挺寬敞的,有十幾間房子。他們被帶到了西廂房。
子騰要了三個房間,蘇阮和杜鵑一間房,宋瑾和牛軻廉一間房,杜老頭跟子騰一個房間。
臨別前宋瑾叮囑道:“晚上多加小心,有事就叫我們。”
蘇阮點頭。
大家各自回房,杜清平有些手足無措,進了屋手腳都不知道放哪,他還從沒住過這么好的店房。
在他看來,這位面白如玉的小哥雖是宋瑾的下人,身份也比他這個老農要高貴許多,現在居然跟自己住一個房間,實在是誠惶誠恐。
看到他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