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宋瑾在回京的路上遇襲受傷,婉妃心里清清楚楚,肯定是宮里的人做的。
否則平日里輕易不會出門的瑾兒,怎么會平白無故被人襲擊?若說得罪了誰,或者跟誰有仇,也就只有這宮里的人了。
瑾兒不想做太子,可有皇上的寵愛在那里,誰也不會輕視了他。至于這背后的兇手是誰,她心里也有了猜測,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揭穿這件事。
有些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很難說誰對誰錯。站在各自的立場來看,誰都是無辜的,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只是,最后受傷的,還是無辜的瑾兒啊。
見到自己親娘這般擔憂,宋瑾勉強一笑,“母妃不必多想,那些事都交給我吧,您只管安心。快過年了,總是這樣悶悶不樂的怎么能行?”
躺在家里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想起阿阮。似乎無論何時,阿阮都是那么的灑脫快樂。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會有光,他只要看到那光,就會覺得人生還是美好的,所有煩惱都會煙消云散。
也難怪自己會喜歡阿阮,這宮里的氣息太過壓抑了,每天防備這個防備那個,身心疲憊。
那些在阿阮身邊的日子,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可能是他懂事以后過得最開心的時光了。
婉妃溫柔地笑笑,“是我的不對,咱們都開心一點,你好好養(yǎng)傷。對了,上次子騰回來,說你在外面看中了一位姑娘?能跟我說說嗎?”
“當然。”宋瑾也想跟母妃好好的說一說這件事,即便他堅持要娶阿阮,有些事也是避免不了的,這是他的身份使然,母妃這邊更要說清楚的好。
想起阿阮,他的神態(tài)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眼睛里都是歡喜,讓原本蒼白的神色都變得好了許多。
看到兒子這個模樣,婉妃心里有了數(shù)。他是有多喜愛那個女孩子,才會只要提起就會這么快樂呢?
…………
除夕夜,皇宮燃放了很多煙花,璀璨的夜空下,傷勢好了大半的宋瑾抬頭望著那綻放又消散的瑰麗花朵,嘴角微微挑起。
要是阿阮在就好了,他也會給她放煙花,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殿下,當心著涼。”子騰心細,拿了件黑色裘狐披風遞過來。
白天下了一點小雪,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晴,感覺還是挺冷的。尤其是白天皇宮召開宴會的時候殿內(nèi)有些熱,后來殿下也沒有加衣,一定會冷。
“辛苦。”宋瑾說了一句后,把披風披好,一轉(zhuǎn)臉,就見婉妃也拿著一件衣裳走過來,心下動容,“母妃,外面涼,您回去吧。”
婉妃看了看子騰,輕嘆一聲,見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才說道:“若不是知道你有心儀之人,我還真要誤以為你不喜歡女人。”
想那大皇子十五歲就娶了妻,現(xiàn)在妾室已經(jīng)有四位了,而瑾兒一直遲遲沒有成婚,京城里流言四起,眾說紛紜。
有人說他身體不好,也有人說他性格過于驕傲,更有甚者直接說他有龍陽之好,畢竟從小到大,他的身邊只有侍衛(wèi),從不接納一名貼身宮女。
就連皇上都幾次三番問起,瑾兒只是推脫身子太弱,不想耽誤了別家閨女,這件事也就一再被推遲了。
聽到母妃把這件事提起,宋瑾也很無奈,也不想再說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觀了一會煙火,母子倆回到了婉妃的寢宮,早有侍女泡上香茶,之后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婉妃品了口茶,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瑾兒,你想娶那位姑娘,我自是沒有什么意見,恐怕你父皇不會應(yīng)允吧。”
“他一定不會。”對于這件事,一開始宋瑾心里就是清楚的。
父皇怎么會允許他娶一名平民百姓呢?哪怕他再怎么懇求,也沒有幾分把握,除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