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伏景光離開后,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一起坐上馬自達。
安室透系好安全帶,將車倒出車庫。在正式出發前,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人。
安格斯特拉的衣著打扮和吃飯時沒有任何區別,沒有為了方便潛伏去換比較低調的深色衣服,他穿的是帶兜帽的衛衣和束腳褲。幾個口袋都是癟的,腿部、腰間和腋下也沒有佩戴槍套。
在他的印象里,安格斯特拉一直不喜歡隨身帶槍,之前去審問泥慘會干部時用的左輪手槍,還是從他身上拿的。
“怎么了?”安格斯特拉注意到他的視線。
“在綠川離開時,他對你說了什么?”
安室透在洗碗時就覺得發小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在他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知道是安格斯特拉下來時,他從客廳出來找人,正好看到諸伏景光拉著他在玄關處說話。
“他說男人平時也要注意安全。”
安格斯特拉一手撐著下巴,拿另一只手去碰了碰安室透的臉,語氣認真地囑咐道:“我是沒關系,但你比較危險,平時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
安室透一時間沒懂對方的意思,可看安格斯特拉的表情很嚴肅。
就算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怎么看都是長相出色、看上去又非常無害的安格斯特拉更容易吸引到變……等一下。
諸伏景光好像就是在他說出想看安格斯特拉的身體后,才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他的。
“……”
意識到發小對自己產生了什么可怕的誤解后,安室透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瞬間收緊,表情管理幾乎失控。
他真的只是想看安格斯特拉不穿衣服不裹繃帶的身體、確認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傷而已,沒有其它得被送去物理超度才能贖罪的糟糕想法。
雖然他當時的打算是有那么一點點變態,但公安違法操作多了去了,偷窺偷拍只是最輕的一種。
安室透聽過一位前輩為了逼迫一個有能力、卻不想卷入事件的人出手協助,把對方已經談婚論嫁的青梅竹馬……的爸爸,誣陷后送入監獄里。
他和安格斯特拉對視著,這個組織里的小上司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廚房時交流過什么,也沒意識到諸伏景光那些話的真正意圖,現在還提醒他這個對他有不良企圖的人要注意安全。
安室透努力按下在作痛的良心,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長得這么可愛,更要小心吧?我聽說美國一些有不良癖好的女老師會對你這樣的男孩下手。”
“我的確遇到過一個。”安格斯特拉想了想后說。
“?!!”
安室透震驚地瞪大眼睛,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安格斯特拉居然真遇到過。
“她對你做過什么?現在人呢?有沒有被抓?”他不顧這樣會不會引起反感,立刻追問道。
安格斯特拉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直接追問:“那是五年前的事,我是她的第七個目標,在對我下手前,她就被抓了。”
安室透皺起眉頭,心里止不住地涌起憤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
安格斯特拉五年前才九歲,他是第七個目標,受害者這么多,而且是不滿十歲的兒童,肯定不是什么小新聞。
從圖書館回來后,他能去搜索那年美國發生過什么類似的案件。
————
馬自達離開安全屋,開向已經閉館的圖書館。
境白夜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安室透的話讓他想起了五年前發生的食人魔案件。
就算被那個女老師設為目標之一,他對她也沒產生什么惡感。他不在意她企圖殺了他或吃了他,想到她的第一反應,是她曾經給他帶的那些波士頓派和戚風蛋糕真的很好吃。
境白夜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