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喝茶的斯皮亞圖斯。
他同樣沒有穿西裝,身上是那套旅館提供的純黑浴衣,見到他進來,他抬頭對他笑了笑。
“坐下吧。”
境白夜關上門,左右打量一番。
到底是VIP貴賓室,價格比普通間貴了整整四倍不是沒理由的,這里的布置看上去比下面的普通房間高級得多,就是有點不協調——明明是和室,房間的墻上卻掛著一副西方油畫。
他對藝術品沒什么興趣,盯著那副畫多看了一會兒,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但叫不出名字。
畫像上的男人頭發微卷,面容柔和,好像在慈悲地微笑,又好像只是冷眼看著外界發生的一切,他左手托著水晶球,右手無名指和尾指曲起,剩余三指指向上空……這似乎是宗教里一種象征祝福的手勢。
境白夜脫掉鞋,抱著錢多多走到桌邊盤腿坐下。
斯皮亞圖斯很自然地從桌子中央拿起一個茶杯,親手為他倒茶,沒有一點上級對下級的威嚴。
一只蘇格蘭折耳貓從斯皮亞圖斯身后探出腦袋,身形嬌小,灰色皮毛,一雙藍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境白夜看到這樣的配色,想起了自己第一世養的那只貓,在第一次見到它時他就有這樣的感覺……可他只是摸了摸懷里的錢多多,沒有隨意靠上去。
“讓它們自己去一邊玩,不用總抱著它。”斯皮亞圖斯說。
境白夜把錢多多放下。他比較了一下兩只貓的體型,摸了摸錢多多的腦袋,囑咐一句:“莫尼長得比較小巧,你不可以欺負它,要好好和它一起玩。”
錢多多對他喵了一聲,好像聽懂了。
斯皮亞圖斯從袖口摸出個小球,往旁邊隨手一拋。球劃出一個弧度,落在不遠處的空榻榻米上,轱轆轉動著碰到墻邊。兩只貓聽到聲響,立刻追著球跑過去。
境白夜看到它們和平相處,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手指剛碰觸到茶杯就感覺不對:“這是陶瓷?”
摸起來和樓下的杯子不太一樣,一樓用的是竹杯。
“嗯,這是第五代菊右衛門的作品,之前有人送我的。”斯皮亞圖斯隨意掃了一眼茶杯。
“……”
境白夜并不認識菊右衛門,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很貴,于是喝了一口后就雙手捧著茶杯、小心翼翼地將它放下。
“你一天都待在房間里?”他小聲問道。
“泡溫泉時出去過。”斯皮亞圖斯雙手攏在袖子里,坐得筆挺,“半個小時前我就下去一次,聽到男湯那邊有人在爭執,就沒有進去。是你兩個手下在里面吵架?”
“…………”
境白夜沒想到斯皮亞圖斯會正好撞到,頓時心虛起來。
“你那幾個手下相處一直這樣?”斯皮亞圖斯語氣平靜地問。
“這個……”境白夜視線往旁邊飄了一點:“偶爾這樣,今天是意外……”
雖然兩個手下吵架很煩,可剛剛他們是因為關心他才鬧了矛盾,他不想在斯皮亞圖斯這個頂級上司面前直接說他們不好,影響未來他們加薪升職。
“斯皮亞圖斯……BOSS,您是怎么處理手下間的關系的?”他忍不住想取取經。
“我上位時把所有會忤逆我的都處理掉了,剩下的全是會服從我的人。我對他們一直順其自然,不會強求什么。”
斯皮亞圖斯補充一句:“不當著我的面鬧起來就行。那些背著我鬧的,只要沒影響到利益,我會當不知道。”
境白夜從貝爾摩德和赫雷斯那里聽過斯皮亞圖斯上位時的血腥,上輩子就在黑道組織待過的他,很理解這種手段的必要性。
“可是我那幾個手下……他們有點不一樣。”
蘇格蘭是他的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