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趁著獨自一人在臥室,對風見裕也交代了很多事情。
目前伊澤潤還能被派出來執行任務,那么他的資料還沒到加密步驟,降谷零讓風見裕也調出了他更詳細的履歷和資料,連他已殉職的警察父母的情報也一并查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對一個同樣要去臥底的前輩那么窮追猛打,潛意識里就是想去調查。
降谷零按下隱隱作痛的良心,快速瀏覽著更詳細的資料。
伊澤潤未婚,父母都是警察,在十五年前一起爆炸威脅案件中為保護民眾雙雙殉職……他對這個案子有點印象,因為死的是一對夫妻,當年媒體作為噱頭大肆報道。
之后伊澤潤在親戚間被踢來踢去,沒有固定的監護人,甚至在十三年前被一個企圖報復他父親的已出獄的劫匪綁架,賣到犯罪團伙里當苦力,半年后警方破獲那起特大人口拐賣案,把他救了出來。
伊澤潤的確是受害者,但因為苛刻的升職制度,那起案件會成為他履歷上抹不掉的污點。
作為有污點的非職業組警察,警部或許就是他職業生涯的終點了。
降谷零忍不住嘆了口氣,伊澤潤可以二十六歲成為警部補,可見他能力之強……日本某些制度的確過于腐朽了。
他把手機里所有的信息刪除,看了眼時間,發現竟然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安格斯特拉隨時會回來,于是立刻離開了臥室。
靠在和室門邊賞月的諸星大聽到聲音,朝他看了一眼,原本陰郁的表情更是黑了幾分。
“……安室君怎么出來了?”
降谷零心里冷笑,要不是得在安格斯特拉回來前告訴諸伏景光關于伊澤潤的事,他還真不想提前面對這張男鬼臉。
“綠川呢?”他避開諸星大的問題不答。
“去幫格雷洗衣服了。”
“……”
降谷零心情瞬間變得非常糟糕,他的發小哪怕得到代號了,也只能像個保姆一樣去伺候那個小惡魔。
安室透心里不爽,他很討厭諸星大直呼安格斯特拉的名字,哪怕他知道那不是小上司的真名,但從諸星大嘴里聽到就是會感到不爽。
他聽到衛生間那邊傳來水聲,丟下諸星大朝那里走去。
……
旅館房間里沒有洗衣機,安格斯特拉也未必愿意把衣物放到公共洗衣機那邊清洗,于是諸伏景光選擇原始的手洗方式。
而且在簡單檢查過衣服材質后,他發現只能小心翼翼手洗。
他回憶著過去寄住親戚家時如何處理這種麻煩的衣服,剛擰開水龍頭,降谷零就過來了。
“你怎么來了?”他奇怪地問。
降谷零走近他,在看到他為清洗衣服而挽起的袖子時,眉頭緊皺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幫他洗衣服。”諸伏景光拿起衣服抖開,“這種是機車夾克,上面有很多鉚釘,拿去洗衣機清洗容易刮花衣服,只能手洗,這件直筒牛仔褲也是……”
“你不是他的保姆,沒必要對他這么面面俱到!”
降谷零壓低聲音,語氣嚴厲,他看不慣發小這樣去照顧一個他討厭的小罪犯。
諸伏景光聽到他的話,只是一臉平靜地拿起水池邊的褲鏈放到上方的置物架上,這條褲鏈是金屬制品,沾了水容易生銹。
“的確不是保姆……我是他目前的監護人。”他輕聲回答。
降谷零一愣,他死死盯著諸伏景光的臉,難以置信他竟然會這么說。
他那時沒有阻止諸伏景光接受臨時監護人的身份,是因為覺得這個身份可以拉近和安格斯特拉的距離,更方便套取情報,但是現在一看……
諸伏景光猜得到降谷零在想什么,但他沒有辯解。
降谷零深吸幾口氣忍下怒火,他對熟人更容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