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安格斯特拉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是我。蘇格蘭,現在方便進來嗎?”
聽到這個聲音,諸伏景光感覺到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突然就松開了。
病床上的金發男人臉色難看,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因為扯到胸膛的傷口,痛得臉頰邊流下冷汗。
“進來吧。”
諸伏景光連忙按下呼叫鈴,同時不忘對外面說道。
安格斯特拉打開門,聽到呼叫鈴在響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撲到病床邊:“安室怎么了?!”
“他剛才突然呼吸困難。”
諸伏景光說話時仍然盯著身邊的發小。
他感到剛才被他抓住的手腕竟然在隱隱作痛著,他抓他的力氣大到不像一個重傷者。
明明眼神在求救,可他為什么要制止他按鈴找醫生?
難道……他想自己殺了自己嗎?
“安格斯特拉……”
安室透喊出這個代號,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小上司身上,他的小上司正一臉緊張地看著他,他為這種關心感到滿足。
他是忠犬,忠犬滿眼只會有“主人”,他完全看不到其他人。
“我在這里。”
安格斯特拉握住他唯一能動的手,另一只手替他擦了擦冷汗:“你先別說話,等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
“我……”
安室透的嘴仍然在一開一合,他難得沒有服從小上司的話。
“安格斯特拉,你能不能……抱一下我?”
聽到這個要求,不止是安格斯特拉,諸伏景光也呆了一下。
zero不是那么軟弱的人,他從來不會在受傷后尋求別人的安撫……難道是在扮可憐,想博得安格斯特拉的同情?可是這樣的眼神根本不像……
降谷零的演技無論如何都騙不過諸伏景光,反過來也一樣。
病床上的男人表情痛苦,那雙紫灰色的眼睛里閃著瑩瑩水光,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個微不足道的請求。
諸伏景光覺得后背發涼,他覺得躺在床上的發小無比陌生。
這個男人,這個躺在他面前、幾分鐘前還懟過他態度問題的男人……
他真的是降谷零嗎?
安格斯特拉保持著握著安室透手的姿勢,小心俯下身,盡量不壓到這具重傷的身體,臉頰貼在對方沒被繃帶覆蓋的臉上,輕輕蹭了蹭。
“你現在受傷了,只能這樣抱一下。”安格斯特拉安慰他,“以后會有很多機會的。”
安室透閉上眼,很輕地嗯了一聲。
風戶醫生很快趕來,沒有敲門直接進入病房,安格斯特拉連忙讓出了位置。
安室透感覺到臉頰上溫暖而柔軟的觸感突然消失了。
他睜開眼睛,但只能眼睜睜看著小上司松開了自己的手。
呼吸恢復正常的降谷零看著身邊的醫生和安格斯特拉,意識到自己那種失憶的癥狀又出現了。
風戶京介很快做了檢查,對這種癥狀也感到奇怪。
“安室先生的呼吸系統沒有問題,他的突然窒息……”他放下聽診器,語氣有些遲疑:“更有可能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心理原因?”諸伏景光眉頭緊皺。
“難道是急性ptsd嗎?”安格斯特拉同樣表情凝重,“重大創傷性事件很容易引起ptsd……”
“現在還不確定。”
風戶京介搖搖頭,在椅子上坐下,露出嚴肅的表情:“我需要和安室先生單獨聊聊。”
諸伏景光明白這是涉及病人隱私,醫生想讓他和安格斯特拉避開,好對降谷零做進一步的判斷。
“蘇格蘭,我們出去吧。”
安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