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在審訊室里,目前室內有五個人。
琴酒和蘇格蘭在對峙,那只受傷……準確點說是受精神刺激的金毛犬在向安格斯特拉尋求安撫,他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很多余。
不過他沒有吭聲,只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四個人。
琴酒不用多說,在北海道時他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蘇格蘭會露出這么強硬的樣子, 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波本仍然貼著安格斯特拉,他第一次這樣脆弱——真實的脆弱,不是故意賣慘裝出來的那種。
如果是平時,赤井秀一絕對會嘲諷他,現在他只關心那種藥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琴酒的性格,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欺騙他們, 再加上波本此刻的模樣, 那種致幻藥劑的效果絕對是真的。
見到自己最害怕的東西……光聽描述, 有點像美漫里一個反派使用的武器。
赤井秀一悄悄打量著波本,很想抽他幾大袋血送去檢驗。
或者更過分一點,找個心理醫生去催眠波本,引導問出那種幻覺體驗到底如何……下個月就是他的代號考核,他說不定也得經歷一次,如果能提前收集下情報就好了。
波本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身體突然一個激靈。
他的手仍然戀戀不舍地抱著安格斯特拉,腦袋卻轉向了他們。在和赤井秀一對視的那一刻,他微皺起眉頭。
“……你不是被打成篩子了嗎?”
因為波本喉嚨啞了,這句話音量不大,無奈在場幾位聽力極好,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赤井秀一:“…………”
……好的, 他可以肯定了,那種幻覺絕對是身臨其境般的真實。
赤井秀一沒自戀到覺得是波本恐懼的是他的死亡,幻境里他的死說不定只是由對方潛意識里順帶出來的——就像遭遇棍棒毒打前給的那顆小蜜棗。
琴酒對這種對話毫無興趣,他把手里的錄音設備隨手扔給蘇格蘭, 轉身就要離開。
“不許再拿那種東西審訊我的手下!”安格斯特拉對他喊道。
已經遭遇不幸的波本的手僵了一下,被直白維護的赤井秀一挑了挑眉, 琴酒哼了一聲, 并沒有明確表態。
他繼續向前走去,在赤井秀一身邊時,他腳步一頓。
“下個月就是你了,諸星大……你是我送給安格斯特拉的人,所以我會親自監督你的代號考核?!?
赤井秀一早就從安格斯特拉聽到這件事了,面對那雙陰森森的眼睛,他態度從容:“我的榮幸?!?
電子門在琴酒離開后終于合上,室內氛圍明顯一松。
安格斯特拉面色陰沉得可怕,但在看向波本時,他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波本,我們要回去了……你可以站起來嗎?如果你感到腿軟沒力氣,我可以背伱?!?
波本連連搖頭:“沒事,我能自己走。”
聽到他這種嘶啞的聲音,蘇格蘭皺起眉:“你少點說話?!?
波本伸手去拿旁邊圓臺上的東西,他最先拿起的是車鑰匙,赤井秀一注意到上面掛著一個滿是裂痕的鑰匙扣。他像是對待什么珍寶一樣,小心而輕柔地撫摸著它。
“我有治療嗓子的藥, 回去后喝一點,明天就能好?!卑哺袼固乩参康馈?
波本點了點頭, 從椅子上下來,把另一把鑰匙和手機也收回口袋。
他的手機壓在一張收據上面,在手機被直接拿起來后,那張薄薄的白紙被帶了起來,然后從上面脫落飄到一邊,赤井秀一接住了它。
視力極好的fbi狙擊手往上面一掃:波本威士忌,安格斯特拉苦酒,調酒器,雞尾酒酒杯……
看了看收據上的波本,又看了看身邊眼神越發兇惡的波本,赤井秀一將收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