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拉斯維加斯,琴酒一下飛機就登上組織派來接他的車。
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車內(nèi)沒有開燈,唯一發(fā)光的電子鐘顯示現(xiàn)在時間是凌晨2點。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琴酒沒有任何不適,他一坐下就掏出了煙。
但在他要點煙時,他手指忽然一頓,抬頭看向前排的司機。
司機是個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深金色頭發(fā)下是粗糙的白色皮膚。琴酒和他有過幾面之緣,他記得他是美國分部某個代號成員的弟弟,性格是表里如一的沉默寡言,是個很難被套話的人,所以經(jīng)常擔(dān)任某些來出差的成員的接送司機。
空氣里飄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
琴酒劃動火柴,那一瞬間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司機那微微揚起的嘴角。
火柴熄滅,車內(nèi)歸于黑暗。他咬著香煙,非常不耐煩,但又不情不愿地喊出那個代號。
“貝爾摩德?!?
男性司機笑了,嘴里發(fā)出女人的聲音:“我還以為你得等到了目的地,才能認(rèn)出我?!?
“你的香水味熏到我了?!彼淠?。
一個苗條的女人想扮成高大的男人,不止得在衣服里加上填充物,還得把身上化妝品和女士香水的味道消除掉。
琴酒還在奇怪為什么貝爾摩德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就聽她說:“哎呀,琴酒,沒想到你的鼻子這么靈——我還以為你去了日本后,嗅覺早就徹底失靈了呢?!?
她笑盈盈的:“那就是你的眼睛出了點小毛?。俊?
“…………”
琴酒……向來懟人不含糊的琴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知道貝爾摩德這波陰陽怪氣是為了誰。
他給安格斯特拉送去萊伊竟然是臥底,并且負(fù)責(zé)去審查的愛爾蘭威士忌發(fā)現(xiàn),舉報的波本也有臥底嫌疑。
琴酒想了想,然后把兩口鍋扔下去一個。
波本是安格斯特拉看中后自己要的,跟他沒關(guān)系;只有萊伊是他送的……還有一個蘇格蘭。
萊伊和波本沒了,只要蘇格蘭沒事就……
就在琴酒這么想的時候,他手機響了。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車內(nèi)很刺耳,琴酒心里閃過一絲不妙的預(yù)感,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來電人竟然是戴吉利。
他心里忽然松了口氣。
既然是戴吉利這個廢物,應(yīng)該只是任務(wù)哪里沒做到位,希望別人幫忙收尾,過去他們的通話九成就是這樣……說起來他明明收了兩個能力不錯的手下,還學(xué)著安格斯特拉善待他們給更多福利,這次怎么沒找他們?
“怎么了,有電話就接啊?”貝爾摩德提醒。
琴酒沒有懟她,按下接聽鍵接受了這個跨國電話:“喂?”
“琴酒!我要舉報,我的手下是臥底!”
戴吉利支離破碎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暗梅浅4舐?,琴酒聽到他喊完就倒抽一口冷氣。大概是受傷了,剛才那一喊不小心扯到傷口?
臉頰隱隱作疼的琴酒想要追問,就聽戴吉利繼續(xù)道。
“他們打暈我然后逃走了,五分鐘前他們還打來電話,說蘇格蘭……說安格斯特拉身邊的蘇格蘭威士忌,也是一個臥底!”
車內(nèi)忽然亮了。
臉頰隱隱更疼了的琴酒握著手機,抬頭看向突然打開車內(nèi)照明燈的貝爾摩德。
這位熒屏上的美艷女明星,正皮笑肉不笑地通過后視鏡在看他。
她雙手緊握方向盤,小指指甲好像在下一秒就會被掐斷。
“…………”
————
日本京都的某個事務(wù)所內(nèi),戴吉利在卡爾瓦多斯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
他顧不上包扎額頭上的傷口,將自己今天的經(jīng)歷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
早上十點,戴吉利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