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有信鴿飛到他們家里來,他阿爹哪次不是默認地看著他拿彈弓射鳥?
怎么這次就不行了?
“這只灰鴿是你大伯養的。”
秦秀才給了一臉疑惑不解的兒子一個爆栗,隨后便從喉腔里發出了一道類似鴿子的聲音,停在院墻上的那只灰鴿子聽了鳥腦袋一轉,隨即便撲騰著翅膀朝他飛來,落在他抬起的手臂上。
秦秀才把彈弓還給兒子,抬手取下鴿子腳上的信。
“以后,先看清楚是誰家的鴿子再射!”
“哦。”
胖虎收好彈弓,一雙目光仍有些戀戀不舍的看向飛落在院子里啄食的灰鴿子:
“剛才隔著那么遠,阿爹是如何看出這只信鴿是大伯養的?”
是看鴿子腳上的腳環嗎?那么遠也看不清呀!
正在看信的秦秀才瞅了兒子一眼,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只在院子里咕咕找食的灰鴿子。
“看見它頭頂上的那一小簇白毛了嗎?
那便是你大伯養的信鴿的獨特標志。”
胖虎……大伯還真獨樹一幟!
胖虎見他阿爹看完信后,神色有些沉重,便開口詢問:
“阿爹,大伯信里寫了什么?”
秦秀才把信遞給兒子,讓他自己看。
胖虎展開字條,只見上面寫著六個小字:父疾發,望速歸!
他猛地抬頭看向父親:
“祖父怎么會生病?他的身體明明那么強壯!”
幾月前他隨阿爹回去送別祖母,那時,他看到的祖父雖是神色哀痛,但身體卻是很強壯,一點也不像是有疾的人啊!
秦秀才靜默了半晌,摸著兒子的腦袋,道:
“胖虎,你代阿爹去盡一次孝吧……”
翌日清晨,晨霧縈繞,空氣清新!
趁著太陽還沒有升起,人們一大早便挑著擔子去田里收割稻谷,完了再把稻谷挑回來脫粒。
古時候沒有機器,稻谷或是小麥脫粒都是全靠人工——
人們會把還未脫粒的水稻收割回來,分散曬在院壩里。再用一種叫石磙的,就是碾壓利器,用牛拉著在稻谷上面碾壓一圈便可脫粒。
再或者,家里沒牛或拉不動石磙的,便靠純手工脫粒——就是用雙手握住稻谷根部那頭,使勁往地上摔打稻尖,使它脫粒。
待脫粒完了,還要清理脫完粒的稻草,然后再篩谷,曬谷,到最后風車風好裝袋保存。
院子里,胖虎正在清理剛脫完粒的稻草,南溪頂著個芭蕉葉便進了院門。
“秦叔,胖虎。”
剛放下石磙坐在屋檐下歇氣的秦秀才見到南溪,就想是見到自家親閨女一樣。
“小南溪來了?”
“嗯。”
南溪剛扯開嘴巴,忽然想起自己少了顆門牙,又連忙把嘴巴閉上,只對著秦秀才抿唇一笑。
胖虎把稻草堆在一邊,一邊舉起手肘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走過來:
“景鈺沒跟你一起來?”
南溪搖頭,盡量不把嘴巴張大的說道:
“師虎擇寄日不授課,偶救沒去洞邊找他。”
胖虎偏著頭看她:
“你燙嘴了么?怎么話都說不清楚了?”
南溪……干脆咧開嘴給他看:
“偶門牙掉了一顆。”
胖虎看了,呵呵直笑:
“還以為你怎么了呢,原來是換牙了呀。
你先去陰涼處站著,待我把這些稻草清理干凈,我們一起去找景鈺。”
“我幫你。”南溪扔開芭蕉葉,就去幫忙。
歇得差不多了的秦秀才也來幫忙,只一會兒,便把稻草清理干凈。
剩下的一點收尾交給秦秀才收拾,兩小只洗了手就跑去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