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溪看到他腰腹上和胸前都纏著被大片血色浸紅的繃帶時,呼吸忽地一滯。
而后,她便近乎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小傷?”
景鈺面色懊惱,只怪自己一時嘴快,說漏了嘴。
“只是看起來嚇人,其實傷口不是很深……唔!”
南溪收回故意壓在繃帶上的手,聲音冷冷的反問:
“傷口不是很深?那你一臉痛苦做什么?”
景鈺……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生這么大的氣。
他牽強的扯出一抹笑:
“……我只是不想你為我擔心。”
南溪抿著唇,冷著一張臉,半晌才出聲:
“還傷了那些地方?”
景鈺這下乖了,老實的抬起手,指著自己的左肩膀。
“就這里還挨了一刀,其他地方沒了。”
南溪又欺身過去,把他的衣裳扒拉得更開一點,見肩上的傷沒有腰腹跟胸前的嚴重,才又動作小心的給他把衣服整理好。
然而她沒看到的是,景鈺在她靠近的時候,瞬間就紅了耳根。
他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你是女孩子,別動不動就扒人衣服。”
南溪……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空茶杯。
“我是看你傷勢如何!”
景鈺看著她,溫聲道:
“我無妨,別擔心。”
南溪把茶杯放在桌上后又返回。
“可風叔說,御醫昨夜守了你一夜。”
景鈺把面前的兩邊衣襟合攏:“只是做戲。”
“嗯?”南溪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景鈺:
“朝陽城內,肯定還潛伏著其他的南蠻人,我故意留御醫一夜,并向外傳出身受重傷,就是為了引他們出來。”
南溪在旁邊坐下,還是有些沒弄懂。
“南蠻人為何要千里迢迢跑來刺殺你?”
景鈺睨她一眼:
“你忘了我現在是誰的兒子?”
南溪頓時恍悟:
“他們不是想刺殺你,而是想捉你去南境,然后用你去威脅鎮守在南境的鎮南王,逼他就范。”
景鈺點頭:“不錯。”
誰讓他是鎮南王唯一的兒子呢!
南溪皺起眉頭:
“你這小王爺當得也太危險了。”
幾日后,南溪終于在南城一條不怎么繁華的街巷里,找到一個合適的鋪面。
雙方談好租憑的價錢,南溪便開始找人給鋪面重新裝修。
而劉青這邊,也趁著新鋪子裝修的時候,招了好幾個幫手。因為想著新鋪子開張,做包子早點的人手肯定會不夠,劉青與妻子商量后,便決定在招的幫工里挑選兩個做徒弟。
南溪一開始本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如今劉青自己提出,她自是喜聞樂見。
于是乎,當新鋪子裝修好了后,南溪便讓劉青去新鋪子帶了幾天的徒弟,老鋪子則由劉青的妻子蕓娘先頂著。
夫妻倆開始一人守一間鋪子。
景鈺因為這段時間要裝病,所以一直都待在王府里,只偶爾會派人給南府送來冰塊。
王屠夫那邊也基本跟藥材商協談好了以后的合作事宜,近段時間可以不用再去奔波了。
而南溪也因為天氣的原因,幾乎不再出府,只中間義診的時候去了幾次藥鋪,其他時間都窩在自己的閨房,再把胖豆芽放出來,研究自己的異能。
如此,直到這個夏季結束。
山莊的后山,南溪背著個小背簍,拿著一把小鋤頭,正在收自己種的草藥。
第一次來山莊的青鳶有些興奮,把山莊里里外外都逛了個遍,待她逛完去找自家姑娘時,才發現她一個人來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