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聚賢樓看賬本的云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誰在背后說我壞話?”
半柱香后,馬車停在南府的大門口。
南溪待青鳶先下車后,才對景鈺說道:
“以后,你我在明面上還是少一點交集為好。”
景鈺一愣:“為何?”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是皇帝的意思?”
南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鎮南王府握有黎國三分之一的兵權,想來,他是怕我與你走得太近,會把你給魅惑策反了吧!”
隨后,她又看著景鈺道:
“伴君如伴虎,你如今雖是鎮南王府的小王爺,卻是羽翼未豐,故你無論做什么事都需小心謹慎,勿要因我,橫生事端。”
景鈺臉色微沉,頷首道:
“我明白了。”
南溪點點頭,轉身出了馬車。
與此同時,鎮南王府北殿
柳惜若在寢殿里瘋了似的砸東西,她的乳娘桂嬤嬤看著是又擔心又害怕。
“王妃,您息怒,您先息怒啊,您告訴奴婢,您這是怎么了?”
柳惜若面容憔悴,雙眼凹陷,微凸的眼珠子上泛著紅血絲。
她一把抓住桂嬤嬤的手臂,瘋魔似的搖晃。
“嬤嬤你說,為什么?為什么冰雪燕窩沒有以前那個味道了?”
可憐的桂嬤嬤,一把老骨頭都快被她搖散架了。
“王……王妃,您……您先松……松開奴婢……”
“難道是付風那個老東西搞得鬼?他陽奉陰違的拿了次品燕窩來忽悠本王妃?”
就在桂嬤嬤即將要翻白眼暈厥過去的時候,失神的柳惜若終于松開了她。
“來人吶,去把付風那個老東西給本王妃找來!”
“是。”門外的侍女像是得到救贖一般的,快速離開北殿……
景鈺回到鎮南王府時,風叔正好被下人扶著,一瘸一拐的從北殿出來。
見此,景鈺雙眸一瞇:
“風叔怎么了?”
那位扶著風叔的下人,紅著眼眶道:
“王妃懷疑風叔買回來的燕窩是以次充好,也不聽解釋就直接罰了風叔二十大板。”
景鈺看向佝僂著腰的老人,淡淡吐露一句:
“您這又是何苦?”
風叔扯著一抹虛弱的笑道:
“王妃是主子,我是奴才,主子要罰奴才,奴才自當受著。”
主子?她也配?
景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斂下眸子道:
“風叔下去好好養傷,王府的大小事務,你暫時就不必操心了。”
風叔聞言,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垂首道:
“老奴謝小王爺體恤!”
景鈺頷首,吩咐下人:
“下去好生伺候著風管家。”
“是。”
待景鈺走遠,風叔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
突然不知道,他把小王爺接回來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景鈺回到自己的書房沒多久,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蒙面男子就悄然來到書房,跟他稟報北殿發生的那些事。
“……王妃情緒一日比一日暴躁,桂嬤嬤已經開始起疑,再罰完風管家后,她便拿著宮牌去宮里請了御醫來給王妃請脈。”
“御醫怎么說?”
景鈺慢條斯理的拿起一份公文查看。
自上次后花園一事后,他就把所有的事務都搬到了東殿,自己的書房來處理。
“御醫說王妃的暴躁情緒乃是由長期的失眠多夢所引起,故,他只給王妃開了一張調養內息,固本培元的方子便離開。”
景鈺拿起一支毛筆,開始給公文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