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南乾境,康域邊境,康左森林!
作為康域和左域的交匯處,康左森林很好地將兩域分割開來,因此,這里一般倒是沒什么人進入。
在一棵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下,堆積著一些斷掉的樹干以及枝葉、塵土,突然,一道悶哼聲于枝葉堆下響起。
一小撮塵土飛起,露出了一個鼻子。
還有嘴巴...
些許塵土再次因為鼻子的出氣而飛起,代表著痛苦的呻吟聲也由此響起。
突然,一處枝葉塵土突然聳動了起來,塵土滑落,明顯可見那是一只手。
那只手在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抬起,但期間響起的痛苦聲音表明了這個動作極其吃力。
最終,一道重重的鼻息聲響起,他放棄了,接著再次陷入了昏迷!
...
半個月后。
還是同樣的地點,只不過那處枝葉堆早已被翻了開來。
里面是一名身披凌亂布條的男子,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觸目驚心的疤痕,那些疤痕有的被血痂覆蓋著,有的已經生出了新生皮肉,一眼看去,實屬滲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雷。
正是掙扎了一個月之久,終于在最后幾天方才能提起一點力氣將整個身子暴露在空氣之中的韓雷。
此時的他雙眼無神,直到過了好久眼中才出現一絲神采,他努力張開嘴,罵了一聲。
一個月以來,他雖大多時間都在昏迷狀態,但意識卻是清醒的。所以,在這段時間里,他遭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在當初掉落下來時,他便進入了似死非死的狀態,若非自然之源護住了他的重要部位,想必就連那些痛苦他都無法再去感受。
當時的他,體內可謂一片混亂,大多數骨骼破裂不說,就連體內臟器都發生了大幅移位,經脈之中更是堵滿了淤血。
若非這一個月以來,流淌的自然之力代替了血液的位置為韓雷延續生命,并且在前者的努力下,部分重要經脈被疏通,否則,他根本撐不到現在。
那些痛苦正是來源于疏通經脈的劇痛以及骨骼再生連接而帶來的瘙癢感。整整一個月,那種如同萬千蟻蟲在體內來回爬竄的感覺讓韓雷生不如死。尤其每當感受到劇痛而醒來后,那種感覺更為強烈!
在這期間,他不止一次想到就此死去,但無奈身體無法動彈,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敢斷定,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受到過的最重的傷!
所幸,他堅持下來了。到得現在,體內骨骼雖不如以往堅韌,但起碼還算完整,臟器也盡數歸位。
倒是那些靠自然之力尚未完全疏通的經脈還需要他去自行解決。
不過這是小事,在韓雷的自行疏通下,最多只需半個月就能完成。
可以說,他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保住命了。
但是明華...
想到對方,韓雷微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活著,但起碼確定的是,明華沒有像自然之源這樣的治愈神器!
除此之外,他還不知道的是,幾百米之外,一隊車馬悄然從左域邊境進入了康左森林。
由于各感官能力大幅下降,雙方距離直到百米之時,韓雷才漸漸察覺。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但愿對方能夠無視自己吧。
那是三輛拉著滿滿貨物的馬車...不對,那些貨物皆被紅布包著,上面貼有喜字。甚至就連那六匹身形健美的馬兒腳下也都裹著紅布,兩側也都貼有喜字。
如此看來,這應該是一行拉著聘禮的車隊!
三輛聘禮車兩旁陪同二十余人,相互議論著,看他們的樣子,甚至部分人還帶著愁容,倒不像是要給誰家去下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