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極陰極寒,所過之處,絲絲縷縷的冰霜如蛛網般蔓延,覆蓋在巖漿的表皮。
而且,黑氣波及范圍極廣,不僅覆蓋了整個山頭,還囊括了整個將軍山。
那些沒有被巖漿波及的地帶,被黑氣一卷,大片大片的植被死亡,從上到下一片枯黃,如同游戲中被亡靈天災改變過的土地。
這是天一真葉所在之地,數百年堆積的龐大陰氣。
這些陰氣就好似跗骨之蛆一般,與骨笛相連,盤踞不散,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
天一真葉先前被打散魂體,卻能屢次恢復過來,靠的就是剛才那股旁大的陰氣支持。
同理,也正是因為這團旁大的陰氣的束縛,把他變成了地縛靈,無法從這個山頭離開。
而剛才,百鬼拘役大法符篆強行鎮壓天一真葉,包裹骨笛,將符篆上的篆文刻在了骨笛上。
一時間,在機緣巧合之下,切斷了骨笛與地下那團陰氣的連接。
而骨笛和那團陰氣,本就是相互依托的存在。
那骨笛應該算是一件冥器,能聚攏八方陰氣,營造出陰氣匯聚之地,也就是傳說中的養尸地和養鬼地。
天一真葉獻祭自己的山魈式神,再用秘法將自己變成厲鬼,寄居在這骨笛之中。
再靠著戚家軍生祠里的信仰之力活了下來。
不過因為被鎮在生祠下,他動彈不得,只得繼續靠著信仰之力茍延殘喘。
于是,漫長歲月過去,骨笛這件冥器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在自己周圍聚攏了太多的陰氣。
這些陰氣成了一把雙刃劍。
給天一真葉帶來了極大的后備儲蓄能量的同時,也將他束縛在其中,成為了一個地縛靈。
可以說,天一真葉是依托于骨笛而存在,那團陰氣也是倚靠骨笛才匯聚起來。
如今,骨笛被百鬼拘役大法符篆鎮壓。
鎮壓陰氣的骨笛與陰氣之間的聯系被切斷。
陰氣沒了匯聚鎮壓的物件,就如同被戳爆的氣球,轟然炸開,向四周擴散。
......
將軍山之巔。
這時,百鬼拘役大法符篆已經完全鎮壓骨笛。
天踢真葉與骨笛一體,自然也受符篆影響,徹底被奴役。
范安只手一招。
“嗡嗡嗡......”
骨笛嗖地飛到范安面前,上下飛舞,發出一陣陣輕鳴的震動聲。
透過骨笛,范安能清晰感知骨笛內部,天一真葉的絕望吶喊。
范安甚至能感應到,天一真葉心存死志。
不過,在百鬼拘役大法符篆作用下,卻是癡心妄想。
范安伸出手,接過骨笛。
骨笛材質不凡,晶瑩剔透,看起來不像骨質,倒像一塊外形似骨的美玉。
“這東西什么來頭?”
范安喃喃自語:“看起來像是骨頭制作的笛子,可質地卻完全不是骨質?!?
摩挲一會兒,依舊毫無頭緒。
一旁。
葉知秋和知畫目瞪口呆。
無論是先前的山火巖漿,還是此刻的陰蝕詭譎的墨綠色符篆,無疑在彰顯范安的手段非人。
他倆現在正站立在神社廢墟的一處制高點。
周圍巖漿漫布,將軍山的山頭變得像一座活火山的火山口,正在滾動著巖漿。
巖漿滾燙沸騰,如一鍋文火慢燉的濃湯,時不時冒出一串泡泡。
葉知秋以金鐘罩包裹自己,蟬膜覆蓋跳下,他縱身踢躍,踏著巖漿而行,飛快接近。
“范兄那老鬼子死了嗎?”葉知秋問。
“沒死,不過再也不能翻起風浪了!”
易矢輕輕敲擊骨笛,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心念一動,本來已經隱去的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