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明黃色的野馬跑車高調駛近宿舍樓下。
舍管大媽舉著拖布桿飛奔而去。
兩相對峙不到一秒,野馬直接一個倒退,然后就調轉頭跑走了。
聽起來大約也就轟出去兩棟樓的距離吧,轟鳴的馬達聲戛然而止,很顯然,他只是跑到一個大媽追不上的距離就停下來了。
所以說,車子應該是送某個人回來的。
陸均壹掐著時間等了三分鐘,果然看到白曉星的身影從樓后面轉了過來。
那女人應該也是掐著時間在等,不,應該是預判到白曉星會來,率先向她走過來的方向迎了過去。
于是陸均壹隔著花壇,遠遠看到白曉星在撞見那女人的瞬間,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色更陰沉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曉星臉上出現這樣的神情。
其實這種極端不高興又帶著隱忍的神情該是一個正常的二十五六歲的成年人常有的,但放在白曉星的臉上,看起來就特別的違和。
因為平日里的她都是那種很純粹的表情,開心、難過、痛苦,都只有那一種,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從不會摻雜多余的情緒在里面。
只要你“對癥下藥”,在她開心的時候氣氣她、難過的時候哄哄她、痛苦的時候開導她……她都會順著你的意思變成你想看到的模樣,有趣的像個娃娃,單純的讓人愛不釋手。
可是,那個單純的小姑娘此時已強行收起了所有的情緒,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對她說:“你這樣子,把我對你僅剩的好感都耗盡了。”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白曉星吧!
陸均壹對她的認知,在這句話說出口時再次刷新了。
“曉星,”那女人臉上卻露出溫和的笑容,上前去搭白曉星的肩膀,好像根本沒聽到她剛才說了什么似的,“三年不見,你又長高了。”
白曉星躲都不躲,只是在她的手掌搭過來的瞬間抬手蕩開:“沒必要。”
女人的動作有一瞬間的滯緩,但很快恢復如常:“曉星,我以為我們可以好好的坐下來聊聊天。”
“你想多了。”白曉星雙手抱臂,冷漠疏離的神態竟然有幾分與李牧遙相似,“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怎么會呢?”女人笑著對她說,“你不是告訴我你們現在很好嗎,可為什么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因為你呀,你的出現,讓一切都好不起來。”白曉星的回答非常直白,語氣也是相當嘲諷。
“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了?如果不是我,你會找到他么?”很顯然白曉星的直白有些激怒了女人,她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刻薄。
“哈哈哈……”白曉星怔愣片刻,轉瞬大笑起來,她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什么可笑的笑話一樣,好一會兒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是啊,如果不是你,這一切又怎么會變成這樣?牧遙和我,起碼會在一個正常的家庭長大吧?我姥爺,起碼不會被別人的一句話氣死吧?!”
“你!”女人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看向白曉星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陸均壹看到女人的手高高抬起,剛要起身沖過去,可下一瞬,就看到她的手恨恨的放下,只聽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這樣的話,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聽到,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遜,我將不會顧念親情!”
“求之不得呀~”白曉星擺出了慣常的笑顏,她嘻嘻笑著對女人說道,“你最好是直接了結掉我,只要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就不會再想著威脅誰,他們也就永遠不會被你這種人惡心啦!”
“呵呵,還真是小孩子思維!”女人冷笑連連,對白曉星道,“沒有你,我會直接殺回去,不用我說什么,你的大姨、你的四姨還有你的媽就會先瘋了!你猜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