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yī)院,楊景恬留意到楊磊臉上的疲憊之色,柔聲道:“就到附近隨便吃點(diǎn)什么吧。”
楊磊搖頭:“直接回家,一天一夜沒合眼,累死我了。”
“好,”楊景恬開車?yán)鴹罾诨氐骄驮诟浇亩诵「C:“你先洗洗,我煮個面條,很快的。”
楊磊也不客氣,一邊脫衣服一邊進(jìn)衛(wèi)生間,簡單沖沖后直接鉆進(jìn)臥室倒頭就睡。
從昨天早晨睡醒,一直到現(xiàn)在,足足四十個小時沒有合眼,而且全程開足馬力思考,同時還要說話,還要敲鍵盤記錄,真是鐵人都扛不住。
所以,一腳睡到大天亮。
睜開眼的時候,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在夢中,和重生前的記憶摻雜在一起,讓他幾乎迷失在兩輩子的記憶中。
那種類似于夢中夢的感覺,讓他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好大會兒。
楊景恬被驚醒,看到楊磊的狀態(tài)有點(diǎn)不對,也沒著急,而是輕輕地把楊磊放倒在枕頭上,抓住楊磊的手掌輕輕揉捏起來。
等楊磊的眼神逐漸恢復(fù),這才貼在楊磊胸口輕輕親了一下:“做噩夢了?”
“噩夢?”楊磊笑笑,反手抱住楊景恬:“也算是噩夢吧,挺真實(shí)的。”
“說說,”楊景恬側(cè)頭枕在楊磊結(jié)實(shí)雄健的胸膛上,烏黑的長發(fā)如同云朵一般在楊磊身上鋪開,宛如一幅絕美的水墨畫。
楊磊輕輕撫摸著楊景恬光潔的肩膀,輕聲道:“我夢到三年前的那個夏天,我爸出事兒,在醫(yī)院里要多絕望就有多絕望,要多無助就有多無助,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暗暗流淚,眼睜睜看著我媽變賣全部家產(chǎn)并且借高利貸交手術(shù)費(fèi)……”
反正是夢,沒什么不能說的。
沒有人會和他的真實(shí)人生聯(lián)系在一起。
尤其是楊景恬。
因為,他講訴的夢里這個小男孩雖然真實(shí),但跟現(xiàn)在的他卻完全不同,除了姓名等基礎(chǔ)信息一樣,性格能力為人處世堪稱天差地別,哪怕楊景恬也絕對想不到他夢里那個無助的小男孩就是他的上一輩子。
楊景恬耐心地聽完,什么也沒說,直接蜿蜒而上,找到楊磊的嘴巴直接親上去,輕柔,纏綿,且堅定。
好幾分鐘才松開,趴在楊磊的胸膛上,雙手捧著楊磊的腦袋,直視著楊磊的眼睛,柔聲道:“夢里沒我,但現(xiàn)實(shí)中我會一直在,一直陪著你這個小冤家到老,到死。”
楊磊直視著前上方的楊景恬,細(xì)膩光滑雪白的肌膚在瀑布一般的長發(fā)下若隱若現(xiàn),搭配著楊景恬深情且專注的表情,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楊景恬愣了一下,嬌嗔道:“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你瞎想什么?”
“此情此景,由不得我不瞎想啊,”楊磊說著扭了扭腰:“恬恬姐,我想你了。”
“我,我也想你……”
“那還等什么?”
等什么?
什么都不等。
老夫老妻,感覺一到,就不管不顧地纏綿在一起。
輕車熟路地找到狀態(tài),恨不能再不分彼此。
大半個小時后,楊景恬意猶未盡地扒拉著楊磊:“被小竹子榨干了?怎么這就沒動靜了。”
“姐,我餓啊,一天一夜沒睡不說,還餓了十幾個小時,體諒體諒,讓我補(bǔ)充點(diǎn)能量,”楊磊罕見地求饒。
難怪人們都說保暖才思那啥。
不是餓肚子的時候不思那啥,而是餓肚子的時候真沒力氣思考那些有的沒的,想也白想。
楊景恬“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不是得吃藥就行,年紀(jì)輕輕就吃藥不太好。”
“……”楊磊想說句硬氣話,可是感受著身體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