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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桑頓卡亞的村莊在這,屬于知根知底又建立過信任。
翰奇兄弟則是純生意關系。
現在底氣不足,萬事以謹慎為主,別隨意把背景不明的人招募進來。
如果過早地暴露底牌,又沒有合理的解釋,萬一吸引到其它古老勢力的目光,很可能會被扼殺在萌芽里。
荒原那句老話,最大的三樣威脅里,最后那個叫……
人心。
肯恩適應了那種凌冽,寒風輕撫皮膚,柔和又規律的吹拂舒緩了每寸筋肉。
精神稍微頓了那么一下,就睡著了。
……
不知過了多久。
眼皮隨著貨箱搖晃出縫隙,晨光落進視線里。
腰背發出骨爆聲,壓迫的肺部得到舒展,呼吸聲隨之加重。
肯恩在掙脫困意。
他感覺后背和腿彎之類蜷縮起來的地方還略微潮潤,而殘破舊襖的其它部分,已經被風吹得干硬。
“嘶,什么味道?”
他抬手打算捏捏鼻梁,剛碰到眉心下部,立馬睜開眼睛。
肯恩又嗅了嗅。
血腥,草木灰的焦味,還有詭異惡心的肉香。
“起來!”
他捶醒奎瑪,掀開擋雪布,在貨箱里騰地站直身子。
奇也被驚動,揉著睡眼,抬起自己圓潤的灰腦袋。
“哎喲,吵什么,你……”
翰用樹皮罩住眼睛,原本正仰躺在座鞍上小憩,短咆獸沿著主干道會自己跑,不需要操心。
他穩住差點跌落的身子。
剛要破口大罵,突然有東西糊在自己臉上。
他拿在手里,是塊亞麻內襯,沾著血跡,邊緣焦黑。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抬高視線,晨曦始終沒有散開,天邊濃煙滾滾,穿過曠野的火光遙遙可見。
灰燼像野草,像蒲公英,像盤旋嚎哭的無數冤魂。
肆意,飄蕩著。
“那里是……額。”
翰手握韁繩,稍稍判斷了下方向。
當他意識到火光和慘劇爆發的中心在哪兒,這個嘴巴毒辣的家伙也沒開口。
“桑頓卡亞……哦不,不不不……”
奎瑪瞪著眼睛,呼吸急促地呢喃。
他從小在這長大,知道哪條路通往家園。
“冬母在上,快,快回村子!”
翰丟掉樹皮,沉默地勒緊韁繩。
短咆獸蹄跨擺動的幅度放緩,慢慢停下了腳步。
“你在干什么?快回去,你看不見嗎……”奎瑪神情激動,他按住車沿的手指隱隱發顫。“該死!”
肯恩抬手橫在他胸前,卻是穩穩攔住。
翰轉過頭,瞥了眼旁邊的部落矛手說道:“毛毛躁躁的,你想送死就跳車吧。”
他和肯恩對視上,對方臉上只有平靜,蘊藏于湖心冰蓋下的那種平靜。
“如您所見,前面并不好走。”
烈火正焚燒著尸體和建筑,側耳聆聽,很遺憾,竟然連哭嚎都沒有。
翰跳到地面,走到林地里觀察,破碎的木屑上留有三道一組的抓痕,這種印記說明——對方極可能是悍匪,有狼人。
肯恩默不作聲,翻身下車,然后抬眼望向遠方。
余燼的帷幔還在徐徐飄蕩,
雙方勢力懸殊,你如果插手,隨時都會丟掉性命。
奎瑪緊跟著肯恩下去。
他腦子發蒙,除了回去尋死報仇,沒有其它任何主意。
翰奇兩兄弟靠在車尾。
肯恩走到他們身邊,所有目光都匯聚于此。
返回,還是離開,貨車往南會到達營地,那里有無數機遇和全新的開始。
肯恩默不作聲地伏下身子,在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