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圖斯比山路交錯。
它們分布在陡坡和苔原之間,擦著冰川而過,偶爾會被溪流阻隔。
土路,而且大都崎嶇。
只有人口密集,貿易頻繁,沖突不斷的地方,才會修建出寬闊的大道。
從下午開始,日光就變得暗淡。
肯恩在霏狼背上揭開斗篷,頭頂的烏云已經尾隨許久,看來要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對自己的部隊發難。
“凍雨要落了。”
他這次出門幾乎沒在桑頓卡亞留部隊,只安排了幾個哨兵,日夜輪崗地在附近巡邏。
命令很簡單:避免所有的正面沖突,有異常就騎狼回村通知,舍棄一切物資,將人保下來。
啪嗒嗒的雨聲,打斷了回憶。
肯恩回頭,在呼嘯的風里看見一支埋頭挺進的隊伍。
部隊數量:10
詳細:狼騎手x6游刃者x2頌唱者x2
除此之外,就是肯恩自己,還有他忠誠的追隨者奎瑪。
狼群壓著腳步,彼此靠近,用皮毛保護騎手們的腿肚子,它們控制速度來將就身后的馬車。
兩個頌唱者坐在駕駛位執掌方向。
改裝后的貨箱里裝著大部分干糧、必要的干柴和一些雜物。
黑夜蓋住山路上的眾人,緊接著,暴雨悶頭蓋下來,澆透了冬松和斗篷,座下的霏狼已經開始抖冷勁。
肯恩來到后方,用經驗值穩住了要跌倒的馬匹。
“聽著,按照時間,我們即將到達克厄,村莊里會有適合扎營的地方。”
隊伍前方傳來回應,大部分聲音被山風吹下了懸崖。
等到夜色深沉,凍雨已經變成了簌簌的雪花。
風還在嚎叫,隨時要變成白色的龍息,摧毀每個還沒有找到歸宿的旅人。
隊伍停在路邊,名叫克厄的村莊就在腳下。
雙方中間隔著一面陡峭的斜坡,被黑夜和灰色的積雪阻隔,荒原氣候多變,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從蜿蜒盤旋的土路上慢慢跋涉。
奎瑪把目光從斜坡轉向戰旌。
“我們該怎么辦?”
他問道,部隊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改道,就從這走!”肯恩宣布了自己的決定,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回頭,目光緊盯著這面積雪,還有樹立在其中的冬松。“卸綁帶,做成迫降繩網,下去!”
……
克厄村中,剛舉行完葬禮。
它的地理位置偏南,如果襲擊桑頓卡亞的漆冰使徒沒有被殺,就會來屠戮這里。
命運的劫難總是豐富多樣的。
克厄也沒有逃脫盜匪的襲擾,自冬末開始,各種部隊都來這里打秋風。
幾只霜熊拆掉了村門,盡管拼死抵抗,但大部分物資被擄,房屋被焚毀,十室九空,現在已經失去了留守的意義。
男戰士跪在篝火前。
身后是數個同樣臉上涂滿彩漆的青年,傷痕累累,面露疲態,連日的征戰令人絕望。
村長在說話。
一個用血鴉羽毛做頭飾的老者。
“冬母聽不見回應,她的賜福消失了,我們即便獻出血肉也無法得到力量,或許是多年沒有經歷過絕境,我們的心性已經不再虔誠。”
男戰士瞇起眼睛。
他在火光里咬緊口腔內壁。
此時盜匪們的隊伍依然駐扎在河對岸,每天都有被俘虜的同胞遭到屠戮,尸體順著河水飄走,可自己沒有收尸的勇氣。
“我應該更強勢一些,這樣才能說服大家殺過那座橋。”
男戰士想要起身反駁,但是被村長和眾人齊聲的高呼壓下去,冬母在上,在云端之巔,卻不在這里。
他退縮了,他不夠強勢,他開始懷疑……
即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