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
阿瑟沒看清,但沃契爾已經面露駭色。
“您,您是位戰旌?”
“是的,桑頓卡亞。”
騎手搶先回答道。
他們是純正地道的北境人,紋圖騰,飾獸骨,挺直腰背,恭敬地站在肯恩身后,仿佛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當鐵騎沾滿你的同胞的鮮血,”
肯恩十指相抵,撐住下巴,他的聲音從容淡定,如鷹般的視線穿過了房間。
阿瑟抬起頭,視線對上,如同被按死的獵物。
“部落里奮起抵抗的人,擋在你身前的人,想想看,他們手里的武器是不是也充滿罪孽?”
阿瑟的呼吸急促起來。
肯恩移開令人窒息的視線,轉而對準沃契爾。
“我不會離開北境,我的鐵匠鋪需要人手,工坊里面會為學徒投入多少資源?我整個部落正在發展,所有材料都會砸進阿瑟手里,那些東西,能讓他盡快成長。”
鐵匠眉頭鎖死,手藝人都追求技術的巔峰。
自己在工坊里尷尬的地位,確實會限制徒弟的天賦。
“哎,最關鍵的是……”
肯恩頓了頓,瞬間拔出武器,寒芒閃過,鋼劍出鞘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沃契爾先是慌亂,然后想要阻止。
他靠近武器的時候臉上充滿了嫌惡,那是刻進骨子里的反感。
劍尖懸在阿瑟鼻尖。
年輕的工坊學徒竟然沒有害怕,他屏息凝視著鋒銳的刃口,流露出專注和審視之情。
肯恩在空中揮舞兩下,重新收回武器。
“您是位靈匠,”他語氣平淡地說道?!暗耐降?,是位頗有天賦的鍛匠?!?
房間里歸于平靜。
阿瑟低頭不語。
“我知道?!?
沃契爾松了勁。
這件事情其實不是秘密,阿瑟通過工坊考試的時候,自己也是在場的,但被陌生人說出心結,還是令他瞬間蒼老了許多。
“所以,現在就是他是否愿意了?!?
肯恩起身準備離開,留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考慮,雖然自己表現得很霸道,但并不會勉強任何人。
臨出門的時候,他轉身補充道。
“狩墮的事情,相當敏感,我不希望透露出去。當然啦,如果有人用強硬的手段逼迫,你們就說……服用了非常罕見的藥水?!?
阿瑟點點頭,很乖順的樣子。
沃契爾嘴巴很嚴,他倒是更在意后半句話,轉瞬明白過來,對方是怕伊凡尋釁報復,用卑鄙的手段詢問信息。
肯恩帶隊離開屋子。
天色昏暗,幾人按原路出了村莊,往營地里走。
人心難測,暴露底牌終究會不安,最壞的打算就是——辦完事情就離開,大不了半年后再抽空來杜瓦部落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