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是真的嗎?”
濛喘息著問道。
他站在原地,左手拖著一只魔物的尸體,右手套著戰馬的韁繩,坐騎身上傷痕累累,他裸露的軀體上也鮮血淋漓,看來是經歷了一番血戰。
他穿著簡陋殘損的盔甲,一把卷刃的骨柄刀收在髖部的鞘中。
肯恩和奎瑪同時同時發現了濛。
奎瑪謹記戰旌的囑咐,主動避免接觸,所以提前離開了。
肯恩平靜地看著對方穿過軍營的建筑,大步走向自己。
濛的動作很僵硬,帶著微弱的顫抖,渾身遍布血污,扎緊的發鞭被挑散了幾處。
他左眼淤腫,勉強睜開了右眼看路,你能從中窺見的只有倔強。
“你指的傳聞是什么?”
肯恩依舊嚴肅,但欣賞之情已經溢出嘴角。
“我在洛浚苔原打死了它。”
濛說著丟出一具尸體,一只健壯的成年景嵐獸,虬結的身軀皮開肉綻。
“管糧食的人不敢收,我又拿給軍需處,那里的人講,打死魔物能定制一把武器……是不是真的?”
朗茲嘿嘿笑起來,搶著回答道。
“你得去找阿瑟,他手藝很好,動作還快,兩頓飽飯的功夫就能給你弄出好東西!”
濛看了巨裔一眼,注意力卻停在對方手中的石棍上。
他聽完這句話,轉身就想要離開。
肯恩突然開口叫住。
“朗茲,把馬牽走,東西也帶上?!?
他上前拎起景嵐獸的尸體,把它甩上巨裔的肩膀,示意領矛手跟隨自己。
濛照做了。
“你打算要把什么武器?邊走邊聊,我正好要找阿瑟?!?
“戰刀?!?
濛虛弱但鄭重地回答道。
他在肯恩的眼神下躲閃,害怕對方會指出自己的沖動,揭穿爭強好勝的事實。
“你的斗志,在北境是種相當寶貴的財富?!?
肯恩講烏瑪語的時候有種來自南疆的優雅腔調,這種口音配合北境凌冽的寒風,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我們即將返回家園,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他將手放在濛的肩膀上,把慘不忍睹的血條微微回升。
濛把頭轉向另一側,往雪地里啐了一口血,忍受著傷口愈合的疼痛說道:“意味著即將面對漆冰使徒,冬犄格部落的血債,終于能夠償還!”
“對?!?
肯恩眉宇間露出沉痛。
濛看著他,眼中帶有期待,他欽佩這個男人的強大和堅韌,但他至今都沒想通,自己想要從對方身上學到什么?
“很不幸……”
肯恩望著空中熟悉的雪花,平靜地問道:“漆冰使徒是殺不完的,你遲早會死,變成荒原里一具冰冷的尸體,然后呢?”
他十分冷靜地看過來,問道。
“濛,除了復仇,你到底為什么活著?”
“說聰明話的人,除了神棍,就是懦夫,勇敢者從不回避戰斗!”
濛激動地反駁,目光炯炯,透著狠厲。
“勇敢的你,為什么要回避問題,我很好奇,這具傷痕累累的皮囊之下,到底還剩了點什么?”
肯恩說完擺擺手,沒有繼續聽對方的回答,仿佛剛才所有的話都是自己的思考。
兩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氣氛緩和下來。
他們倆轉去了輜重營地,在盜匪遺留的耗材里面,挑了幾塊最好的鋼鐵,一根晶化的變異猛犸的骨頭。
阿瑟為濛打造了一把約莫三羽長度的部落戰刀。
“我需要點時間,等抵達桑頓卡亞的時候才能做出來?!?
濛點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武器,還是在期待未知的村莊。
肯恩早